跟以往相比,又倒水又说开场白和以前的孙财行径大不不同,别说江苒,就连魏红英这等不甚聪明的人都察觉到了。 可魏红英又担心真出了什么事,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下意识就问,“怎么了?” 孙财顿了会,才道,“是这样…孙威不是上了也有半年的班了么,上个星期打电话回来了,问了家里情况,又问了妈你的身体,还说过年回来看看你。” 老人都喜欢子孙亲近自己,何况还是自己带过几年的大孙子,一听说孙子孙威问了自己,魏红英心情大好,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看老人笑了,孙财也跟着笑,就势道,“孙威是妈你带大的,那小子还算孝顺知道关心你,这不自己遇到困难,也非说不让告诉你。” 魏红英一愣,瞬间紧张发问,“威威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工作的事。之前跟他一起上班的几个同事都升职了,只有他还在原地,我跟他妈觉得不对劲就问了问,那小子才说了实话,还不都是穷惹的祸。”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别的同事知道孝敬上司,咱家孙威没钱比不上,眼下公司弄了个加盟方案,要是成了每年分红就大几万,而且负责方案的又是顶头上司,孙威想参加可又没钱,要是不参加,就怕那上司以后使坏,年终给评个负分。” “我跟她妈烦了几天没睡,想着几家就他成器点,还上了大学,这钱的事,说什么我这也得给解决了,只是这几年收成不好,我俩也没存多少钱,凑来凑去还差一些,我都想去借高利贷了…” 说完这些,孙财一脸发愁的捂着脸。 江苒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声情并茂的声音,他这是牢牢的抓住老人的软肋呀。扭头一看,果然魏红英也急了起来,这下水都顾不得喝,直接放到桌子上,站起来安慰起儿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呀,咱们都是穷人家,借了高利贷那是利滚利一辈子还不起的,要不妈再陪你去转转,看看还有谁能帮忙。” 魏红英一辈子没拿过几万块钱,想到这个什么方案要是真的有用,过年有了钱还了就是,反正大孙子成器。 却没看到捂脸的孙财见她不通透的样憋屈的样子。 借钱可是要还的,哪有不用还的好,当下直言道,“妈,该借的都借了,我就是想…想你那里还有没有钱,当年爸走了后,不是给你留了点吗?” 他这一说,魏红英直接愣在原地,错愕的看着儿子,“你爸给的钱,当时带小苒走不是都分给你们了吗?” 孙财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委婉说没用,干脆道,“你是给了,可不是还有一些么。”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只是捡破烂怎么可能替那个捡来的丫头交得了学费,而且他可是听村里去镇上买东西的人说了,他们住的地方还是掏钱租来的。 魏红英终于反应过来儿子说的什么,这是要她的棺材本呀。 当初老伴离世,总共就留了几万块钱,给几个儿子一份,魏红英手里只有不到五千。 后来捡点垃圾存了点,江苒学费又不高,大多都是学校补助的,她也就过的没多也没少的,而那几千块钱却是一直没动,就怕自己出了意外,一身老骨头没人安葬,她怕疼,不想被野狗给吃了。 而今听到儿子这话,心里又难受又委屈,“你们几个不养我,我留着那几个钱是打算买棺材的,那钱不能给你。”她现在身体又不好,万一这两年就不行了,江苒一个可拿她怎么办。 孙财也懒得装好脸色了,嘟囔道,“所以我说借着,有没说不给。” 可这话说出来谁信? 以前这事不是没做过,孙财把江苒的学费几百块给借走说是几天就给,结果后面却不承认这事,还说她能给一个外人几百,从来没给自己孙子孙女钱,把魏红英作贱的里外不是人。 而去年,把魏红英叫来借钱,虽然魏红英没同意,可后来还是补贴了几百,可惜养的都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不为别的,就为孙女,魏红英都不愿意松嘴,“妈可以帮你们借,但棺材本说什么都不能动。” “妈,你这也太偏心了,凭什么这野丫头就能吃你的住你的,你大孙子都被人欺负的快赶出公司了,你却还想着自己,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想死了后给这个野丫头吧。” 这话是越说越难听。 “这不是明摆着,你妈能为了她不要你们,这钱肯定也是留给她的,咱们算什么呀?”在厨房忙着的孙财媳妇听到动静也过来帮腔。 魏红英听的是烧心烧肝,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苒本来不想插手,一看魏红英捂着心口一脸苍白,便闪身上前挡在她的面前,看着夫妻俩,“念在奶奶的份上,我喊你们一声大伯、大伯母。” “孙威的事奶奶分不清真假,可明眼人都清楚,投机取巧来的工作不现实。与其在这逼迫一个可怜的老人,不如扪心自问,整件事情真的是如你们如为了工作不是因为别的么。” 她观孙财面相,可没有享子女财的预示,反而有近期破财之相,所以整件事绝对不是他们说的要搞什么加盟。 孙财可不管,有隐情又怎样,用得着她一个外人接腔么? “你不过是个捡来的野丫头,算什么东西,敢管我家的事。” “老大!你这都说的什么话,江苒是我孙女,你咋这么说她。”一向护着孙女的魏红英脸色也变了,哪里还有刚刚怯弱的样子,抬头怒视大儿子。 可她越维护江苒,越发提醒孙财自己亲妈是如何帮着别人养孩子,如何把他们当外人的样子。 孙财媳妇再一起哄,脾气大的孙财火已经上来了,“说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