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带着金元瑶回一步停云。
大厅里早坐了一个人。
护法身形一顿,借衣袖遮住掌中囚笼。
金元瑶觉得,护法和这人关系一定不好。
护法说,“右护法,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听说林氏一族族长林囍无涯再现签蚊楼,你兴师动众跑了一趟。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念旧情,故意放走林囍无涯。毕竟,你是林囍无涯挚交宫求刑。”林寂一点儿没有客人的自觉,登堂入室歪倒在长椅上,左瞅右瞧宫求刑身后,“真扑空啦?”
“林囍无涯不在,只有金元瑶。”
“哦,红梅傲雪新任辅事、流金剑宗少宗主?你擒到她了!”林寂坐起身,双眼放光。贪婪模样实在与他那副斯文模样不搭。金元瑶之名如雷贯耳,他早就想见一见。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需要跟你报备吗?”宫求刑这语气已经是在赶客。
林寂装没听见,赔笑打商量道,“林囍无涯是你挚交好友,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师弟。林氏一族灭族,我良禽择木转投白云众门下。我们都是叛徒。相信我,我绝对比你更想擒住他。我们合作,苦肉计,定能手到擒来。”
宫求刑不置可否,林寂见他油盐不进,拉下脸来、甩袖离开。
人走后,宫求刑放出囚笼。看金元瑶像看饵料一样。
他的眼神令人不舒服。金元瑶道,“你才是真正的宫求刑?!师兄听到签蚊楼有人败坏你名声,舍了我和哥哥去寻你。你却成了一步停云的爪牙。你对得起他?”
林锐炀金元锋一向疼她,用她做饵,百分百钓到两人。签蚊楼一战,宫求刑的表现不在两人之下。若以她为饵,两人不能放手一搏,自然必输。
金元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愿能说动宫求刑。
然而宫求刑确实是个油盐不进的。任凭她说破嘴皮子,也只是撩起衣摆坐下、胳膊撑太阳穴小憩。
金元瑶是个话唠,不管在哪里都能絮絮叨叨。
“你是林氏一族之人,为什么姓宫不姓林?”
“你脸上的刀疤怎么来的?我敢保证,若没有刀疤,你一定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林氏一族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判宗?难道是林氏一族苛待你,划花你的脸?师兄曾是林氏一族族长,他可不是苛待人的性子。苛待你的一定不是我师兄。”
“哥哥融合蒋玄真的武骨,你一点儿都不惊讶。怎么,你与蒋玄真相熟吗?”
就算制止,她也不会听。于是宫求刑撕下一小截衣摆,折成指甲大小,塞进耳朵。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瞅着金元瑶。
金元瑶:“你瞅什么?”
盯了一会儿,宫求刑撑着椅子起身,走过来。手指去触摸金元瑶的脸。
金元瑶心里颤了一下。
这人看着正经得很,没想到好这口。他不会想调戏小姑娘吧?!
“你别过来,我是有主的人了。我未婚夫君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救人啊!你拿那什么东西?”金元瑶连哭带嚎,却看见宫求刑从她而后拿出一个米粒大小的东西。
瞳孔骤缩,认出来了。
签蚊!
宫求刑笑了笑,“陈娇容放在你身上引路的么。引得好啊,这只签蚊能引他们下九泉。”
绝傲雪、林锐炀、金元锋、陈娇容速度很快,轻而易举躲过重重守卫,闯进一步停云。
一步停云设在山顶,庭院走廊都是一个模样,整个一步停云宛如庭院无数次复制粘贴,由青石板连接起来。白云凝滞其间。宛如一个巨型迷宫。
金元锋奴隶出身、又去的是流金剑宗这种住处自由发挥、野蛮生长的宗门,哪儿见过这等优雅的布置,一时半会儿迷了方向。
正欲释放松霜剑意探路,被林锐炀眼疾手快打断,“嫌一步停云发现我们发现得太晚么。”
“那依你之见,要怎么做。”
林锐炀十分自信,“林氏一族以前也是类似布置,跟我来。”
没走一会儿,四人又转回原地。面面相觑。
陈娇容鄙视不已,抬手祭出签蚊,口念咒术。末了道了声,“去!”
足尖轻点,转身离开。他真是脑子有病才信林锐炀是个靠谱的。
林锐炀十分欣慰。自己真他娘的有先见之明,把陈娇容搞了过来。
签蚊振翅飞翔,九曲十八弯后,在一处庭院落了下来。
庭院周围布满了厚厚的结界与层层限制。女孩子抽抽噎噎的哭声透过层层限制传了出来。
“瑶儿!”一听这声音,林锐炀心揪得生疼。平时瑶儿他都舍不得打、不愿意码,对方怎么敢!
绝傲雪要阻止却是晚了一步。
林锐炀掌心虚握,长鞭“初衷”上手。裹挟着怒火对着庭院抽了过去。层层禁制应声而碎。
再看金元锋,比林锐炀跑得还快。最先飘到宫求刑面前的是松霜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