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桃扶在椅子上的手指抓倏地绷紧、骨节撑得皮肉几乎透明。相对于悦叛道口中的话,风车的事儿更让她心惊肉跳。
幸好,金元瑶这根顶梁柱在。
苏锦绣翘着二郎腿、身形懒散,心中诧异冷硬的遮行云竟对金元瑶另眼相待。一双眼珠子从金元锋移到金元瑶身上。
饶有兴趣。事实摆在眼前,你要怎么颠倒乾坤?
遮行云嫌弃金元锋、厌恶悦叛道、不喜欢底下那群庸人污了自己眼珠子,找来找去,竟然只有金元瑶能看。
通灵玉视线与金元瑶不经意间撞上,敛眉垂首,打了个招呼。竟然带了一丝笑意。
东西南北四方主位视线全部集中在金元瑶身上。
金元瑶气沉定心,直视悦叛道,声音却传遍当场,“住手!风车罪不致死!”
悦叛道虽然欣喜她一步步走近,却也为她胆大妄为的言辞皱起眉头,“瑶儿,莫要胡闹。”
“你问问慕桃、遮行云,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胡闹。”
两个早已等候多时的人等地就是这一刻。
慕桃红了眼圈扶着椅子起身,说出当年真相。在场众人皆震惊不已。
“代宗主,镇宗之宝是你的所有物,所以你一定能认出这个。”褪下羊头,后脑勺中心一缕头发呈现深紫。与镇宗之宝有着同样的气息,确实是被震伤留下的痕迹。
悦叛道信了大半,眼皮子半掀、瞅着遮行云道,“你呢?想说什么。”
遮行云说了酒叔与明月被杀之事,痛斥星公子乱杀无辜。
金元锋瞳孔骤缩,到这一步了,总算舍得把视线从金元瑶身上移到发声的两人身上,愣愣道,“你们两个发什么疯!”
众人皆惊,一些支持星涌的人阴阳怪气儿道,“啊!这不可能吧。星公子乃北方主位星涌独子,身份尊贵,女人排着队等他睡。哪儿看得上那一个普通人。更别说逼死对方。”
“倒不如说,是那农家女天生淫、贱,垂涎星公子威武雄壮,以死相逼要陪睡哈哈哈哈。”那人早就对横行霸道的遮行云不满。
有人劝遮行云,“南方主位,你不识得农家女,不知她秉性为何。莫要被她骗了。朝星公子身上泼脏水。”
“再说了,谁能证明农家女和老头的死和星公子有关?”
说话的四人突然觉得如坠冰窖,冷汗从额头滑落,强大的威压朝面部袭来,却不得移开不能改变。
眼珠子疯狂转动求救,却无能为力。嘴巴被压成肉泥,牙齿碎落成小块掉落。
威压尽头的遮行云收了掌,眸子有着森森寒冰并燃烧怒火,“她是我姐姐!”
四人双目瞠圆,腿软成面条直朝地上出溜。后怕袭来,凉意爬满脊梁。
完了,彻底得罪遮行云了。
寂静无声中,一道清脆的声响传来。
“我能证明星公子杀了酒叔明月父女!”金元瑶一句话将众人注意力重新拉回来,手中躺着一个纸张卷成的东西。
“这是我在降福殿求来的心书卷轴,能让哑巴说话。我朋友绝傲雪被拿走了言语之力。”金元瑶撩起衣袖,手腕上三个肉洞十分瞩目,“数年前酒叔曾拿过心书卷轴,很多居民都能证明。”
解开护腕,遮行云翻转了拿着染血心书卷轴的手,手腕上有三个相同的肉疤。声线冷硬,简洁利落,“从星公子那里抢来的,上面全是我爹的血。”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他们都有家人,除了最开始的惊讶,之后便感同身受。一部分怜悯遮行云,另一部分将火气对准北方主位。
“通灵玉,此时事关重大,你不够资格处理。叫星涌过来。”
“哼,星公子滥杀无辜,便是星涌来了又能怎么样?!星公子该死。”
“哎呀,照这样说来,风车无罪。”惊慌不已捂住嘴巴,私底下交头接耳,“讨厌,那我们岂不是为虎作伥这么些年?!”
北方主位底下原本气氛的人此刻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们深知星公子个性,这绝对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通灵玉素手微抬,身后的骚动亦停止。
上前两步,对一直看好戏的悦叛道恭敬行礼,“代宗主,星公子作恶多端,其行径令人发指。即便是北方主位亲儿子,我们这边也绝不姑息。叛徒风车之事到此为止,此后我们绝不再问。所有事宜任凭代宗主处理,绝无二话。”
通灵玉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星涌资历深厚、地位崇高,他若执意要风车死,代宗主也无可奈何。独子确实死于风车之手。
但通灵玉这话里意思,分明就是高傲的北方主位肯低头了。
令人震惊!
人群中的齐祖松了一口气儿。
慕桃忙道,“代宗主,星公子杀普通人,此罪天下共诛!风车行事无错,更没有罪。恳请代宗主赦免风车。”
如果眼神能杀剜肉,苏锦绣早让金元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