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婆子稍微侧身挡住青衣小姑娘好奇视线,“盯着别人看是非常有失体统的行为,飒清,莫要如此了。”
“好,婆婆。”飒清乖巧点头,雪玉可爱的小脸上有一丝落寞不舍。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不知廉耻。”年纪尚轻男子叶桑偏过头,目露不屑,又对着修炼的魁梧男子李环山道,“姓李的,你修炼就修炼,跑别人屋顶做什么。我同意了吗,我准许了吗。给我滚下来。”
李环山闭目敛神不为所动。
叶桑眼珠一转恶言恶语道,“你资质差一筹,再怎么绞尽脑汁修炼一年都赶不上我吐纳一日。毫无成效的刻苦修炼不过故作姿态,到头来不过只感动自己。天下间最可悲的事情不过于此,自欺欺人罢了。”
修士瞧不起普通人,修士之间也慕强欺弱。这是公开的秘密。
李环山伏在膝头的双手骨节分明捏紧衣摆。
金元瑶道:“原来除了泼妇,你也会骂街,还刻薄成性唧唧歪歪。今日真是长见识了。那位修士虽然资质不好,但勤能补拙,总有水滴石穿的一日。你呢,躺在原地只会叫嚷的美玉,总有被穿的一天。”
美艳女子雪媚娘掩袖轻笑,银铃般声响逸出口中。
叶桑脸上青白交加,院中人一定都在背后嘲笑他。上前提起金元瑶领子,掌中聚起剑气,“臭丫头,你说什么!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我这就让你的脸变成鱼鳞。‘剑绽牡丹’。”
金元瑶哪儿能让他打到,‘剑绘海棠’一招打地叶桑衣不蔽体冷汗直流。叶桑虽惊但无惧。
“还他么的‘剑绽牡丹’,你这朵牡丹跟我三叔的海棠相比,连个花骨朵都算不上。”
飒清忍不住拍手称快,“姐姐好厉害啊。这位哥哥嘴上缺德,姐姐做得大快人心。我以后也要成为姐姐这样锄强扶弱的人。”
还没来得及欣喜,金元瑶先意识到她太出风头了。她如今是亡宗之主、被缉拿的在逃人员。
胳膊肘怼段绝,心虚不已后悔莫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怎么不拦着我点儿?被各宗弟子发现怎么办?”
“就是要等你出头。”
“嗯?”金
元瑶不明所以。
“适当展露良善及正义之举,会让我们优先得到大多数人的亲近,即使他们自己还察觉不到。盟友越多越好,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
段绝咬重‘这样’两个字时,地面涌出一阵绿浪袭地灌天,将整个院子包包子一样裹住。
乌鸦惊啼,客栈院子万籁俱寂只余孤独月影,似乎所有人不曾存在过。
眨眼间功夫,金元瑶置身在一处荒芜野林中,日头在天空高高悬挂。
蓝紫色的蝴蝶翩翩飞舞。
这里就是黑沼不度?
段绝惊讶但不惊慌,不着痕迹将金元瑶拉到身后,“嗯,黑沼不度,但不知道在谁的势力范围内。这些蝴蝶看着古怪,别碰。”
“我明白。”
“诶呀!我们不是在客栈吗,这是什么地方?”远处传来老妪惊慌尖叫声。银花婆子抱紧怀里孙女,惊慌四顾茫然不已。
见到金元瑶时差点儿惊喜到差点儿泪奔,“小仙人,是小仙人!真是太好了,你们也在这儿。这、这是哪儿?刚还是黑夜怎么突然成了白天?我们祖孙两个还能不能回去?”
“我也不知道。”金元瑶摇摇头。
首先,未知底细怎能和盘托出,这是蠢不是单纯;其次,段绝也许知道,但说或不说、说了又能说到什么地步,这是段绝的事儿,她没权利也没资格替他回答;最后,她确实一无所知。
银花婆子很无助,眼泪兜在混浊的眼眶里打转,抱紧孙女四顾茫然。听到金元瑶的话后,感动落泪恨不得对金元瑶大叩大拜。
“老人家,此地荒郊野林凶险四伏,不如与我们同行,也好路上有个照应。”
“诶?!真的!太谢谢小仙人们了。”银花婆子喜极而泣,搂着孙女跟在金元瑶段绝身后,突然脚下绊了一跤,整个人扑倒在地。惊动一片蓝紫色蝴蝶呼扇着翅膀,露出底下一层森森白骨。
“呀!”银花婆子捂住唇面色发白,惊叫声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少年捂在掌心,清淡嗓音在耳侧道,“老人家莫怕莫慌,叫声会惊动一些东西,为了您孙女着想,请忍耐。”
银花婆子看着金元瑶怀中的飒清,平复好心情,坚定点头。
“那里有什么,他们似乎都在往那个
方向走。”金元瑶蹲在白骨旁,所有的白骨都指向一个方向,“无一例外脑袋朝那边,指节抓地。直到咽气儿的前一瞬,这些人还在挣扎着朝那个方向走。”
“也许是生机,走。”段绝搀扶起银花婆子,四人一起向白骨指向的方位走。
飒清年纪小藏不住心思,面带担忧,双手紧紧搂着金元瑶的腰。金元瑶掏出一颗黑白骰子给她,飒清重展笑颜。
“姐姐!”飒清眼睛发亮,失而复得抱着珍宝般捧着骰子。
“你一直在找这个吧。”未免惊动蓝紫蝴蝶,金元瑶压低声音,“在院子里时它滚到我脚下,现在物归原主。”
“谢谢姐姐。”方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