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叙的车还在开,四处都比较黑,即便是有路灯也显得有些寂涩。
大冬天晚上的,不是出来玩,谁会这样晚的时间还在路上奔波。
手握着方向盘。
“妈,这个问题我们谈过的。”
殷博士对儿子江宁叙说:“就是因为妈妈没有劝住你,我才后悔,你不应该朝着这个方向去发展,宁叙你所喜欢的和你现在所做的完全是两码事,你曾经说我做的不也是生意吗?那好,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我做的虽然是生意,可在自己的领域范围之内,我的公司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国家发明专利,我的公司与全国最好的大学联合合作开发,我的公司在医学美容领域和全国十多家顶级医疗机构开展了临床试验研究,你呢?”
干装修?
那是没有文化人做的,不是宁叙做的。
殷博士因为这个事情和江宁叙僵持了很久,甚至本就不太和谐的母子关系又进一步破裂,在她心目中,她儿子江宁叙就是个天才,天才不该沾满了浑身的铜臭味,她赚的钱和铜臭味不搭,宁叙让她……很失望。
这不是她儿子。
江朝阳那种人他适合去做进出口生意,因为他本身就是个莽夫,可儿子不是,为什么要走他父亲的路?
“我不明白你好好的读书,是受了什么刺激,然后转到这一行,你做木门生意,你告诉我一年能有多少的利润?三千万?还是五千万?你如果就缺这三五千万,那好,我给你。”
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问题。
过去顾及到孩子的自尊,她不好提钱。
那现在宁叙就是奔着钱去的,他父亲再婚了,是怕家产不能全部落在他的身上是吗?为这个担忧吗?那没有关系,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的全部都是儿子的。
又回到了原点。
江宁叙开着车,有点恍惚,不过很快又集中了精神。
明天也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
江宁叙:“妈,这个问题我们说好了不谈的。”
“那什么时候谈合适?我的儿子搞那些不上台面的东西,你应该回到属于你的领域去。”
迎接他的可以是更好的,他想留在国内也行,想要出国也行,为什么就偏偏要和一个小城市死磕?
“或者你告诉我,你就是为了某个目的,跑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城市,上中?呵。”
她都没有太听说过这个城市,完全不知道,儿子跑过去了她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城市,为了什么?或者更进一步说,你是为了谁?
殷博士不傻,能让一个孩子放弃自己大好的未来,来来去去的也就那么一两件事。
曾经她嫁给了江朝阳,她放弃了自己的领域,结果呢?
莽夫就是莽夫,完全没的沟通,思路都不在一条线上,现在她儿子又要走她的老路了。
是什么样的女生值得你放弃自己的所有?
她够资格吗?
“那个人是谁,她叫什么,她是做什么的,她又是怎么接近你的,将你迷的失去了理智。”
江宁叙说:“妈妈,我在开车,不方便讲太多,我先挂了。”
他叫了妈妈,就意味着他不想谈了。
谈话就到这里结束。
殷博士握着被挂掉的电话,气急败坏。
她在公司内是一把手,她在自己的领域内是绝对的no1,她讲什么没有人敢这样的不给面子,就算是她最爱江朝阳的时候,江朝阳也不行,可江宁叙是她儿子。
让自己试着冷静下来。
一步走错步步错。
她一开始并没有想单刀直入的,这个问题老早她就猜到了,不点破就是不想和孩子把关系闹的更僵,忍啊忍的到了今天没有忍住,破功了。
站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
聪明的女人会知道如何把一个男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她儿子是聪明,可感情方面弱的很,加上又是这样的家庭,缺爱。
头疼的很。
人这一辈子当中,除了自己的婚姻很关键,儿女的婚姻同样关键。
去找自己的电话本,那东西都多少年不用了,她也搬过几次家,没想到还真的被她给找到了,她手机当中没有江朝阳的联系方式,通过话也立即删除,仿佛江朝阳就是一种细菌病毒一样。
拨打出去。
江朝阳正在陪着女儿温习功课,听见电话响。
看着电话号码,一愣。
殷博士的电话他不会不记得。
“怎么不接电话?”妻子看着他问。
“嗯。”
站起身接起来电话去了外面,妻子陪着女儿回楼上去洗澡。
“难得。”
真是难得,能让她亲自给自己打电话。
殷博士不耐烦,和脑子不好的人沟通,会掉智商。
“宁叙去上中,你就不管了?”
“管什么?”江朝阳一脸懵。
出什么事情了吗?
想了好一会,没听说啊。
前阵子他让妻子给江宁叙邮寄了一些水果,过后还打电话聊过,一切都挺好的,没听说有问题啊。
“你就想他一辈子做个装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