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闻言很是感动,她没有想到韩彦嘴上从来不说,但是私下里计划得这么周详,心中又暖又激动,一头扎进韩彦的怀里,搂着他的腰,柔声笑道:“什么时候搬家都无所谓……我要的是和你在一起!”
韩彦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韩彦满肚子的话顿时都被舒予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表白给冲散了,双臂收紧回抱住她,低声郑重笑应道:“好!我答应你,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若是有可能的话,他希望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能有幸遇到怀里的人,和她结成夫妻,相守相伴。
夫妻二人缠绵了好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等到腊八那日,宫里赐了腊八粥。
这是惯例,本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然而让京城中人没有想到的是,康平帝不仅按照惯例给近臣、宗室赐了腊八粥,竟然还给百花巷张宅御赐了一份。
人们惊讶过后,便纷纷感慨康平帝念旧情、知恩图报。
百花巷张宅,那可是曾经救助过年幼的康平帝的人!
当然,也是韩彦的岳家。
孙府外书房内,须发花白的孙长玉穿着家常的厚夹袄,坐在太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弄着碗中御赐的八宝粥,一点胃口都没有,神情沉沉。
底下,坐着他已经当事的儿孙和幕僚。
孙长玉不开口说话,其他人也敢贸然开口,外书房的气氛十分凝重。
“祖父!祖父……”伴随着一阵清脆而急促的呼声,一身粉色裙袄的孙畅音皱眉嘟嘴地推门奔了进来。
孙畅音的父亲,孙府的大老爷孙秉直立刻起身肃眉呵斥道:“没规矩!没看到你祖父和大家在议事的吗?谁让你闯进来的?你母亲呢?怎么能纵容你如此放肆?”
一叠声的质问,听得孙畅音的眉头皱得更紧、嘴巴撅得更高了。
“父亲每次就只会不问情由地呵斥我。”孙畅音抿紧嘴巴,一脸委屈地看向孙长玉,绵声恳请道,“祖父,音儿是真的有急事要请您定夺,不是瞎胡闹!”
孙畅音是家中的嫡幼女,自幼颇得众人宠爱,在一众孙女中,也就她能够得到孙长玉的几分看顾与爱护——当然,与孙子们还是没法比的,也因此而养出了几分骄纵的小性子,所以今日才会在一时情急之下,做出这等失仪之事。
孙秉直生怕父亲会心生不悦惩处幼女,眼见着幼女坚持不让,不待孙长玉回答,他便赶紧要再次开口呵斥孙畅音离开,免得她一会儿受责罚。
——老爷子这会儿正为了康平帝给百花巷张宅赏赐腊八粥的事情而忧闷担心呢。
孙长玉抬手制止了孙秉直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呵斥,开口道:“这件事情就先议到这里吧。天子重情,于咱们来说,也未必就是祸事,端看咱们如何引导、处置。”
毕竟,他们也曾经在之前的叛乱中救驾有功嘛!
康平帝既然念着张猎户夫妇当初的救助之恩,那也就不会无视他们此番的救驾之功。
孙畅音听得迷迷糊糊的,不过她一心念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倒也没有往心里去想。
众人听得孙长玉如此说,便都纷纷起身告辞。
孙畅音微微屈膝颔首,算是和各位叔伯打招呼。
孙秉直看着胆大妄为的女儿,本想教训几句,让她赶紧出去,别惹得孙长玉生气,可谁知孙长玉倒是先开口赶他出去了。
“好了,你也出去吧。畅音留下来。”孙长玉平静地说道,声音神色都看不出喜怒来。
孙秉直心中一凛,不敢违抗父命,拱手退了出去。
经过孙畅音身边时,孙秉直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会儿小心着些说话,别在孙长玉气头上惹了他不悦,否则吃苦受罚的还是她自己。
可谁知孙畅音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情,心中又恼又气的,竟是连他的半点示意都没有接收到。
孙秉直心中又气又急又担心,无奈只能先行离去,准备去找妻子房事询问清楚事情的始末。
待众人离去,孙长玉这才抬头看向孙畅音,神情淡淡地问道:“说罢,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你着急得连规矩都忘了?”
比起别的孙女来,他虽然对于这个嫡幼孙女多几分宠爱,但是还从来都不曾宠得她进退失据,敢在他与幕僚议事的时候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孙畅音闻言立刻知晓自己的行为惹了祖父不悦,赶紧小嘴一撇,挤出两滴眼泪出来,委屈地低声道:“祖父,我不想嫁给周丘……”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孙长玉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嫁给韩彦。”孙长玉掀起眼皮,瞥了孙畅音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道,就好像他谈论的不是嫡幼孙女的终身大事,而是今天的天气一般。
孙畅音闻言呼吸一窒,满肚子的委屈都被孙长玉这一句波澜不惊的话给吓了回去。
她虽然不掩饰自己对韩彦的情意,但是那也只限于母亲和韩家人而已,祖父何时知道的?
孙畅音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就听得孙长玉不无感慨地继续说道:“祖父也想你能够嫁给韩彦……可是,你生不逢时呐!”
晚了一步,韩彦就成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