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被小望之那副着急得不行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韩彦正要进来帮忙,见状笑问道:“你们娘俩儿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舒予没有着急回答,先看了看小望之,见他祈求地看着她,遂起身笑道:“没什么,在说小平安的趣事呢!”
说罢,又立刻转移话题,免得小望之不安,笑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娘没有拦着你?”
张李氏一向信奉“男主外,女主内”,再加上韩彦如今声望日隆、身价暴涨,她更是一看见就极力阻拦韩彦,不让他进灶房做家务了。
小望之见状,赶紧告辞开溜。
韩彦也不多问,只是叮嘱他一句,便抬头跟舒予笑应道:“娘正忙着给小平安擦洗换尿布呢!”
所以他这是趁空溜进来帮忙的?
舒予忍不住直笑,侧身让开了一些,让韩彦好搭把手。
转头瞥见小望之已经跑远了,韩彦回头低声笑问道:“你们娘俩儿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呢?”
别以为他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舒予也没有想真正瞒过韩彦,不过是怕小望之不好意思,这才随口扯谎罢了,想着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见韩彦问,遂低声笑应道:“小望之大约是太喜欢小平安了,所以正央求我给他也生个小弟弟玩耍呢!怕我拒绝他,还信誓旦旦地说是他会照顾弟弟的呢。”
韩彦闻言手下动作一顿,低叹一声,心疼道:“委屈你了……”
他和舒予成亲也有大半年了,正常的夫妻早就该沉浸在孕育小生命的欢喜之中了,可是偏偏舒予还得费心记着日子,每个月里总有十来天刻意避免同房,就是怕一不小心怀了身孕,徒增“累赘”。
“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舒予对此倒是看得开,笑道,“我还不到二十呢,这么早生孩子做什么?”
这年岁要是搁在现代,还在上大学呢!
女人最佳的生育年龄是二十五至二十八岁,她还可以再浪个几年。
韩彦见舒予满脸的不以为意,只以为她是怕自己伤心,这才强颜欢笑,故作不在乎的,心里愈发地愧疚了,干脆包揽了剩下的活计,要补偿舒予。
舒予虽然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也享受两人一同做家务的乐趣,不过见韩彦坚持,也就乐得轻松自在,成全韩彦一片补偿之心了。
坐在灶门口,舒予有一搭没一搭和韩彦说着闲话。
韩彦应和两句,便有些心不在焉,后来更是干脆停下手里的活计,朝灶房外探了探头,见四周无人,便低声问道:“小望之的身份,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坦白?”
舒予闻言一愣,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
韩彦见状,叹息一声,低声道:“我知道你不忍心,可我又何尝人心呢?
“不过,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早些让他知道,总比事到临头再让他意外得知、毫无准备的好。
“上次去辽东军大营,师兄已经说了,他利用瓦剌小股势力扰边的借口,上书圣上,请他亲临边地巡视,以扬我国威,震慑瓦剌宵小呢!
“除此之外,师兄还私下里联络了信得过的亲朋故旧,让他们劝说圣上趁着每年的天子秋狩的惯例,秋猎巡边。
“我也请父亲和庄兄等人帮忙说项。
“所以今年天子秋狩,圣上很有可能会将地点定在辽东府的某地,甚至是雀子山。
“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舒予知道韩彦说的在理,默然良久,终是叹息一声,沉声应道:“你再给我两天的时间,四月结束以前,我一定会跟小望之说个清楚明白的!”
这是舒予第一次明明白白地给出一个期限,韩彦也不忍心再催促逼迫她,遂点点头,道:“好……如果到时你实在是不忍心开口的话,就由我来说吧!”
舒予点点头,郑重应下。
……
从张家回去之后,舒予就一直在琢磨应该如何跟小望之开口说这件事情,做什么事情都有些神思恍惚。
这日课间休息,舒予正在教室里指导一个新入学的孩子描红,就听得外头响起了小望之和别人的争执之声,她声音一顿,转头跟那孩子说搜:“按照我刚才说的方法,你再描几个字试试。”
说罢,不待那孩子回答,便起身出了教室。
学堂前的空地上,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围在一起,里头是小望之和一个年约五岁的孩子,两个人正面红脖子粗大声地争吵着什么。
见舒予过来,那个孩子立刻停下争执,拱手向舒予问好。
小望之因是背对着舒予站着的,因此闻声才知道是舒予出来了,顿了顿,也转过身去,拱手称了句“夫子好”。
在学堂了,他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在韩彦与舒予面前并无半点特权,哪怕是称呼也一样。
其他围观的孩子见状,连忙拱手和舒予问好罢,立刻作鸟兽散了,免得被牵连,一起挨训。
舒予点点头,若无其事地笑看孩子们四散开去。
又见那孩子和小望之怕被她责罚,自动自发地停下了争吵,便也大度地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点点头,笑道:“即便是见解有所不同,需要交流,也要注意言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