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直围着桌子转悠的小望之,看到韩彦的那幅“小鸡图”,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差点笑了出来。
这一笑,倒是将先前那点旖旎缠绵的气氛全给都冲散了。
韩彦心里恼怒,扭头瞪了小望之一眼。
他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学着大师兄跟牛二丫说话时那副贱兮兮的模样,想要讨得佳人欢心,这还没来得及查验效果呢,就被这皮猴子给破坏了!
舒予看韩彦一副羞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或许是自己想多了,韩彦真的是因为第一次画简笔画,不得要领,所以才乌漆墨黑地抹成一团了事。
小望之被韩彦瞪得浑身一哆嗦,见机地跑到舒予身后,藏了起来。
舒予瞋怪地瞪了韩彦一眼,将小望之拉到身边,给他也拿了一支笔,将砚台往他身边推了推,道:“小望之也来试一试,看你和爹爹到底哪个画得好。”
说罢,冲韩彦挑挑眉,颇有些挑衅的模样。
韩彦哭笑不得。
他事先就知道,装傻充愣的骗不了舒予多久,可是没有料到,竟然刚一开始就被人瞧了个通透。
可是要他这样轻易地就放弃这个绝好的机会,他又不甘心。
“我们是在做正事呢,他一个小孩子捣什么乱?”韩彦端正声色,一本正经地说道。
舒予看着这样郑重其事的韩彦,讶异抬眉,默默反思自己会不会是真的想多了。
舒予思量的当口,韩彦已经一脸严肃地对小望之说道:“我和姑姑有正经事要办,你不要在这里调皮。到灶房帮忙去。”
小望之看了看韩彦,又看了看桌上的《小鸡图》,咬着手指头犹豫半晌,终于不堪承受韩彦的威压,果断地迈步小跑了出去。
看着小望之落荒而逃的背影,舒予哭笑不得,瞋了韩彦一眼,嗔怪道:“你自己画的不好,倒会拿着孩子撒气。”
韩彦一本正经、义正词严地辩解道:“哪里是拿他撒气,只是怕他捣乱,耽误了咱们绘《三字经》的插画本罢了!”
舒予挑眉看了他一眼,显然是不相信他这番说辞,但是也没有再纠缠下去,收回心思,转到正事上来,道:“那我们再来一次。这一回我画慢一点,韩大哥记得跟上。”
说罢,扬眉挑衅道:“总不能负了你一幅画卖了二十两银子的威名不是!”
韩彦郑重其事地应了,心里却在想,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还能烽火戏诸侯呢,他现在只是装下蠢笨,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再次收笔之后,他虽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画成墨团子,但是线条依旧生涩,断断续续的不够流畅,笔下的小鸡也似像非像,与舒予笔下偶的小鸡相比,几乎是两个物种。
舒予被韩彦给气笑了,索性甩笔威胁道:“韩大哥要是再这样继续‘藏拙’,我可教授不了!”
真当她没有他画技高超,就看不出来他是故意装蠢卖傻地逗她玩呢!
韩彦一脸严肃,认真“审视”了一番自己前后两幅画作,毫不谦虚地点头道:“嗯,进步很大!”
又抬头对舒予真心诚意地感谢道:“可见是舒予妹妹教导得法,才使得我进步如此飞速。”
舒予被韩彦气得没话,瞪眼看了他半天,认命地又拈起笔,赌气道:“我才没有那个本事呢!
“韩大哥于绘画一途天资卓绝、见解超拔,我这样的水平可教授不了!
“依我看,还是我自己来做《三字经》的插画本快一些!就不劳韩大哥大驾了!”
皱眉嘟嘴,娇声抱怨,听在韩彦耳朵里犹如天籁。
或许舒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面对他时,她越来越像是一个任性爱娇的小姑娘,没了面对别人时的冷静自持、沉稳大方,那些被压抑的小性子,如潺潺溪流一般,渐渐地都冒了出来。
这是不是说明,他在舒予心里,也渐渐地与众不同起来?
这样的认知,犹如一剂猛药,让韩彦如同服用了五石散似的,激动到几乎不能自已。
“咳咳,对于这种简笔墨画,我是真的不熟悉,还有赖舒予妹妹多多教导。”韩彦一本正经地胡诌道。
“哼!”舒予扭开身子,不去看他,自去挥笔作画。
韩彦也不生气,呵呵傻笑两声,手下也随之运笔。
很快,一只比刚才更形象的小鸡便画出来了。
“舒予妹妹,你来看看我刚画的这幅怎么样?是不是不比上一幅好多了?”韩彦将刚完成的画作举起来,无比郑重地问道。
面对这样“真心求教”的韩彦,舒予还真不好置之不理。
更何况,这一只简笔小鸡,韩彦确实画得不错,跟她画的放在一起,粗粗一看,并无许多不同。
舒予是个做事认真的人,见状,遂接着韩彦递过来的画作,不计前嫌地仔细地指点起来:“韩大哥练习书画多年,难免养成自己的绘画习惯,着重写意便是其一。
“但是《三字经》的插画本是给刚启蒙的小孩子看的,我觉得,线条还是清晰明白的好。
“譬如这里,如果不用墨晕染的话,应该会更清楚……”
韩彦装作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