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既然你也不乐意,那这门亲事就这样算了吧。”王喜娘十分惋惜地叹声道。
毕竟这门亲事若是成了,将来奉养张家二老就是大儿子的担子,现在看儿子对此反应这么大,那还是就这样算了吧,免得结亲不成,反倒结成了仇。
“唉,就是可惜舒予那么好的闺女了……”王喜娘叹息道,“也不知道将来哪家小子有福气娶了去……”
对于这个儿媳妇,她可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呢!
奈何两个孩子没缘分……
正往里间挪步的王喜,闻言浑身一抖,强忍着才没有露出行迹来,挑帘躲了进去。
可惜?
哼!
是可幸!
拳脚那么厉害的媳妇,简直是谁娶了谁就倒霉!
……
王家发生的事情,舒予自然是一无所知,她一路又惊又怒地策马疾驰回了镇子,感觉到头顶大把大把炽热的阳光洒下来,又听得周围人声鼎沸,这才渐渐地冷静下来。
她没有料到王喜会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也庆幸自己早有准备,更庆幸王喜不是她的对手,否则的话……
舒予咬紧下唇,目光落在自己抓紧缰绳的双手上,只见拳头紧握,骨节泛白。
原来即便是成功脱身,她也是害怕的。
舒予想要松开手指活动活动,这才发觉,自己紧张得手指僵硬麻木,一时根本就不能灵活控制。
“舒予!”
远远地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舒予顺声看过去,就能见韩彦满头大汗地策马奔来,迎上她的目光时,脸上的惊慌担忧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舒予扬了扬唇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由心底涌出一股无可遏制的委屈来,眼底一热,眼前越来越近的人影瞬间变得朦胧起来,像是隔了一层水雾。
好在她反应得快,赶在韩彦到来之前,低头用力地眨眨眼睛,再抬头时,就只剩睫上几点晶莹。
饶是如此,韩彦也察觉出不对劲来,皱眉担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叠声的急问,满满的都是担忧。
眼前的舒予没有他离开时的开心恣意,反而有些惊慌,又似委屈,长长的睫毛上还有几滴可疑的晶莹,好像是,刚刚哭过?
韩彦心里一紧,担忧和心疼瞬间蔓延开去,让他忍不住策马凑得更近了些,伸手去牵舒予。
好像只有握在手里,才能安心一点似的。
“嗯~”舒予连忙笑着摇摇头,默默地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松开紧握缰绳的手指,抬手掩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抱怨遮掩道:“没有。
“还不是等你等得太久,又不想去王记马行干坐着,就干脆到镇子旁的山坡上跑马去了!”
说着话,抬手抹干净了因为打呵欠而流出的眼泪。
韩彦不信,但是见舒予心情不好,不愿意多说,当下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然而伸出去的手却并没有收回,而是直接将舒予刚从唇上拿下、抹去泪珠的手包在掌心里,温声笑道:“你倒是玩得开心了,害得我担心得不行。”
和谭老先生论道完毕,匆忙从栖云山谭府告辞之后,他就一路策马狂奔,直冲王记马行而去。
可是等到了王记马行,下马一问,他才知道舒予根本就一直都没有过去。
他算了算时间,舒予此时应该早就办好了杂事才对,到王记马行等着和他会合才对,不知道因何缘由被绊住了脚,一直都没有过去。
白起见他皱眉坐立不安,便劝他说舒予或许是一时兴起,正逛街玩耍呢。
毕竟,哪个姑娘不爱买些胭脂水粉之类的?
让他不用担心,安心在店内等着就好。
可是他哪里坐得住,见白去要一旁的面馆订位子,便索性牵了马出来,满大街地奔马寻找舒予去了。
等到绕街一圈,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见到时,他心里骤然一沉,担心得不得了,总害怕这一整天的惶惶不安会应验,舒予别再出了什么事情。
那种惧怕失去的惶然恐惧和愤怒,让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扬鞭掀了一个挡路的摊位。
好在,就在暴怒的边缘,他一抬头,终于看到了在街头茫然呆立马上的舒予!
所有的暴怒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焰火,被铺天盖地的流沙一掩埋,瞬间全都熄灭了,只剩下了欢喜和担忧。
不管怎么说,眼下人好好地立在他的眼前就好!
感受到手心里的充实和温暖,韩彦长吐一口气,这种真实的触感,总算是让他一颗高悬无着的心慢慢地落了下来。
舒予却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韩彦紧握着自己的手的手掌,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大庭广众之下,韩大哥对她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来,有些不大合适吧?
韩彦也知道眼下这样做不大合适,但是却不想放开,更不想因此而吓到了舒予,跟他疏远起来。
所以他翻手将舒予的手在自己的掌心摊开,指着上头微微泛白的僵硬的手指,低声笑道:“就是贪玩,也不能太过忘情。
“你瞧,这手抓缰绳都抓得僵硬麻木了。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