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鳄鱼潭断崖。
黑漆漆的乌鸦盘旋在上空,它犀利的眼神冷冷地俯视着苍茫大地。
霍家众人蒙着眼,被保镖带到了断崖边。
傅君麟坐在椅子里,表情悠闲地煮着茶。
茶水翻滚,香气馥郁。
他不紧不慢地摆好棋盘,右手轻挥示意。
保镖拿去了霍父眼前的黑布条,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扔到了傅君麟脚边。
霍父双腿发软,脸色苍白地磕了几个响头,“小傅爷,我错了,我不该算计你,我不该指使芷微给你下毒,我罪该万死,我活该千刀万剐,可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求求你放了他们。”
傅君麟笑意潋滟,几乎倾倒众生,“找你过来下盘棋而已,你紧张什么?”
他随和有礼地斟了两杯茶,保镖揪起霍父的衣领,把他死死地按在了椅子里坐着。
霍父如坐针毡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眼里满是惶恐不安。
谁下棋会来鳄鱼潭这种死亡之地?
谁下棋会把对方的全家都抓过来?
傅君麟将两罐棋子放在棋盘中央,嘴角扬起了优雅的弧度,“猜猜看,哪个棋罐里放着白棋?”
他冰寒凛冽的眸光越过霍父,落到了霍家众人的身上,“猜对活一人,猜错死一双,霍家主,从现在开始他们的命运全都掌控在了你的手里。”
霍父哪里敢选,不管他怎么选,霍家人都必死无疑!
傅君麟端起茶杯浅抿,他的笑容温润如玉,像极了凤衿眼中的温柔神父,“霍家主现在的表情就和那天媒体采访你的时候一样纠结。
影视歌三栖天后白锦夕看起来眼不盲心不瞎的,她怎么会和你这种中老年人扯上关系呢?”
提起白锦夕,霍父的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怒,“我在她身上投了那么多钱,她出名以后就翻脸不认人,还想和她的小白脸双宿双飞,没想到被她的妹妹和小白脸联手捅了几刀,真是天道好轮回,这报应简直来得不要太酸爽。”
傅君麟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琥珀色的茶水倒影着他眼里的嗜血锋芒,却听他音色清冽,如珠玉投地般蛊惑人心,“霍家主,选棋的时间到了,如果你不参与游戏,他们全部都要葬身鳄鱼潭。”
霍父根本就没得选,他犹豫了许久,颤巍巍地指向了左边的白色棋罐。
傅君麟看都没看,就说他选错了,他悠然自得地品着茶,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像在和霍父闲聊家常。
“在我看来,你们就是欺负白锦夕是孤儿出身,你们笃定她在京城没有可以仰仗的人,就想把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可她终究不是棋罐里的棋子,又怎么会任由你们为所欲为?
后来你们不仅毁了白锦夕,还毁了衿衿心中的信仰,你知道吗?她本在山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神仙日子,现如今却带着满身的仇恨下了山。”
傅君麟面无表情地挥手示意,断崖边有两人被扔下了鳄鱼潭。
霍父老泪纵横地跪在地上,后悔不迭地哭诉:“小傅爷,都怪我色迷心窍,对年轻貌美的白锦夕有了非分之想,可是白锦夕身败名裂已成定局,我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
他放过他们?
谁又来放过她?
当云端指挥中心恢复了那段被人刻意抹掉痕迹的视频时,傅君麟的心都要碎了,他从未见过她哭得那么伤心欲绝的模样,从未!
自她下山与他机场相遇,她总是模样娇俏笑容甜美出现在他的眼前,现在才知道那都是她的伪装罢了。
“当初白锦夕求你高抬贵手的时候,你不仅派人打断了她五根肋骨,还把她从楼顶扔了下去,白锦夕没有被你摔死摔残那是她命硬,我不过是把她当时的绝望如法炮制在了你身上,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就承受不住了,你那时的威风八面去哪了?”傅君麟放下茶杯,眸光冷鸷地吩咐身边的保镖,“扶他起来,游戏继续!”
霍父生无可恋地坐回了椅子里,还是猜棋游戏,只不过这回猜的是黑棋,而且还要准确无误地说出棋罐里装着多少颗棋子。
此时的医院病房,凤衿还没有清醒过来。
傅君麟临走前在整座楼里安置了保镖。
除医务人员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半步。
病房外面也站满了保镖,护士推着查房推车走了过来,保镖笑着和她点了点头,帮她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的只有两名保镖,一人站在床头一人站在床尾,两人死死地盯着护士给她量体温测血压。
凤小姐是少爷喜欢的人,他们会牢牢看住的,任何人都别想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护士测完血压后,从治疗盘拿起针筒,她排掉里面的空气,顺着凤衿手臂上的血管,针管正要扎进去,保镖忽然出声制止了她,“住手!”
护士被他吓了手抖,她抬起头眼神疑惑地看着保镖,“怎么了?”
“不用消毒吗?”前面的护士好像都是先消毒后打针的。
护士恍然,连忙用药棉消毒。
针管扎进了凤衿的血管,护士眼中闪过了一抹报复的快感,她正要把里面的药水快速注入凤衿的体内,另一名保镖紧紧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