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老板连连点头，只要他们不在店里闹事，别的都好说。
杜导带着马夹男人去旁边布置场地了，听他们的语气，今天拍的这场好像是重头戏。
无非就是她爱他，他却爱着她的狗血戏码而已，凤衿脸上的表情兴致缺缺，咖啡馆的甜点上得好慢，对她这样的干饭人而言，无异于非人的折磨。
不一会儿，剧组的其他人员也赶来了现场，虽然大家对咖啡馆清场不力抱着质疑的态度，但看到对方是山哥，彼此也就心照不宣了。
安排好现场后，为了避免她扰场，杜导乐呵呵地走了过来，“小仙女，以前见过剧组拍戏吗？”
凤衿笑笑不说话。
怎么没见过？
她见得多了去了。
不过她要低调。
留点空间让别人去想象。
正想敷衍杜导几句，门口忽然传来了尖锐刻薄的吼声：“我们乔姐来了，麻烦让让！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谁让你怼脸拍我们家乔姐的！
还有你！好狗不挡道，让路会不会？”
凤衿勾起唇角，笑容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挺嚣张的，这人是谁啊？”
山哥凑近她，浅声道：“她就是内娱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演技菜得抠脚的花架子。”
凤衿片刻了然，望着门外的目光瞬间冷却几分，“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大小姐来了，没想到是内娱第一花瓶。”
杜导扶额，“乔小姐就是脾气差了点，其实人长得还是很漂亮的。”
“杜导，背后说人坏话有意思吗？”姗姗而来的乔语嫣刚进门就听到杜导说她脾气差，脾气差就差，关他屁事？
特么地他还嘴贱，当着路人甲的面说她漂亮，不知道她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夸她漂亮吗？
乔语嫣拿起手提包朝着杜导砸了过去。
杜导侥幸躲开，然后手提包就朝着凤衿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就在山哥和杜导都吓得没眼看的时候，凤衿轻挥右手，手提包被她轻飘飘地打了回去，好巧不巧地砸在了助理的脸上。
助理被砸出了两管鼻血，坐在地上哀嚎不断，“乔姐，她打我的脸，那和打你的脸有什么区别？我受点伤无所谓，可她不把你放在眼里，这事可不能随随便便地算了。”
手提包没打到杜导，反倒打到了自家助理，乔语嫣气得脸色发白，但她没有继续发作，而是冷着脸问杜导，“今天这场戏还拍不拍了？”
看到剧中的男主和女二手牵着手走了进来，杜导拿着对讲机喊道：“各部门注意，马上进行第九场三十七分镜的拍摄。”
化妆师给乔语嫣补好妆，她优雅地坐在椅子里，扭头甩给凤衿一个姐等会儿再收拾你的眼神。
凤衿捧着腮帮，半个表情也没给她。
场记打下拍板，一号机位给乔语嫣来了个脸部特写。
今天拍的是男主和女二偷偷在一起后被女主发现，女主单独约见女二的戏。
女二走进镜头，台词还没说，乔语嫣起身就给了她两巴掌。
气得杜导扔掉耳机，只差没冲过去扇人，“卡卡卡，乔语嫣，咋不乱改戏行吗？”
他当初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答应甲方爸爸让她出演女一号，搞得现在自作自受，关键有苦还没地儿说。
女二是新生代演员，捂着脸颊不敢吱声。
乔语嫣冷笑出声，“剧中的女主被人抢了未婚夫，换了谁都会生气，我打她两巴掌才是人物的正常反应，难道杜导要我和女二手牵手做好朋友吗？按这个思路拍出来的狗血剧观众会买账吗？如果她拍不了那就趁早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王总那边多的是人想上咋们这个戏。”
“行行行，就按你的思路来，那咋们争取一条过。”杜导打碎银牙往肚吞，一个花瓶都够他受的了，再塞一个进剧组，那这戏真的没法拍了。
他安慰女二几句，转身坐回摄影机旁。
场记再次打拍，女二走入镜头顺利地说完台词，乔语嫣照旧往她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两巴掌，扇完自己喊了声卡，“杜导，刚才我的侧脸对着机位，眼白好像露多了，再来一条行不行？”
女二脸都被她肿了，听她说再来一条，她也坚信这应该会是最后一条了，于是婉言出声：“导演，我没事的，咋们再拍一条吧。”
接下来，是没完没了的重拍，乔语嫣不是嫌自己的表情不到位，眼神不对劲，就是埋汰人家女二演技不行，入戏不深，她似乎有一千个理由让今天这场戏拍不下去。
桌上的甜点琳琅满目，它们一个个挤破脑袋向她发出来了快点吃掉它们的信号，可是对着乔语嫣菜得抠脚的演技，她有点反胃怎么办？
乔语嫣故意演砸，杜导生气地扔掉烂摊子走人。
场务收拾好物品，也退出了咖啡馆。
饰演男主的男演员冷嘲热讽乔语嫣几句，扶着女二的肩膀离开了。
碍眼的人都走了，乔语嫣端起桌上热气腾腾的咖啡猝不及防地泼到了凤衿的身上。
凤衿早猜到她会不安分，所以她没有躲开。
咖啡汁顺着她的手臂流下，冷白的手臂烫得微红。
山哥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