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衿趁乱弹出了手中的钢珠,丝线在半空中纵横交错,眨眼就织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网,中年人的伞柄不小心碰到,伞柄当场就断了。
她揪起两名保镖的衣领扔进主厅,苏羽吓得往林楚辞怀里躲。
林楚辞眼眸微眯,朝门外喊了声毒蝎。
“别叫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他也不会理你的。”
毒蝎想毒杀凤衿,结果被凤衿反杀了,现在也不知道栽在了哪个角落旮沓里。
“凤衿,你居然还敢跑到我面前来送死?”林楚辞搂紧怀里的苏羽,他压根就没把凤衿放在眼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要不是念在我打断了林楚南的腿,你以为我会留你们到现在?”
林楚辞忍不住笑出声,“要不是当初厉老家主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出来祭天,我们也不会让厉氏家族苟活到现在!
凤衿,你这条小命是厉老家主拿他亲生女儿的命换来的,不然凭你打断了我弟弟的腿,林家能让你死几万次。
纵使厉家是岚溪洲的主宰,也不能徇私枉法保下你这个外姓人,最搞笑的是厉老家主竟然为了你牺牲掉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临终前还把龙骨戒给了你,如果让他看到岚溪洲即将毁在你的手上,你觉得他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你胡说!”凤衿脸色苍白地攥紧了双手,有时候她也怀疑自己的某段记忆是不是被人封印了。
都说小傅爷去过岚溪洲,就连小傅爷也亲口承认了。
虽然干妈很宠爱自己,但她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还有厉师兄,其实他以前是不怎么待见她的,后来师父和他促膝长谈了整晚,他的态度才有所改变。
“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问在场的厉氏旁支。
他们都亲眼见过厉老家主为了平息干戈把他的亲生女儿推进了火坑。
当时老家主逼着所有人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如果谁把敢这件事说出去,就革除族谱逐出岚溪洲。”林楚辞神色淡淡地指着堂屋中站着的厉氏旁支。
厉氏旁支都低头不语,老家主疾言厉色的命令仿佛犹在眼前,谁敢泄露半句出去,谁的子孙后代就别想安宁,他的命令在他活着的时候生效,在他死后同样奏效。
众人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老家主对凤衿格外偏爱,为了救她的命哪怕送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死也在所不惜。
厉家三子的才能虽不及老家主,但继承岚溪洲的祖业绰绰有余,只是没想到老家主临终前把龙骨戒给了凤衿,那可是代表岚溪洲最高身份的信物啊。
即便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凤衿从他们的表情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当年她打断了林楚南的腿,之后的记忆模棱两可,潜意识里她好像自断了双腿,躺了几个月才恢复。
刚开始林家还是不解气,直到厉师兄也自断双臂,林家这才将此事翻篇过去。
原来所谓的潜意识不过是别人强行植入的记忆,真相根本就不是她认为的这样。
干爸爸为了救她把亲生女儿推进火坑,光是想象当时的情景,凤衿就心痛欲碎,到底要集满多少决心才能义无反顾地把亲生女儿送上死路。
那个小孩在掉进火坑的刹那又会有多恐惧绝望,依稀想到干爸爸在临终前拉着她的手,久病的目光毫无神采可言,但依然坚决如铁。
“衿儿,因为是你,所以干爸爸从不后悔当初做过的任何决定,也曾有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昏庸无道,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凤衿犹如雕像般凝立在主厅里,她惨白的小脸血色褪尽,紧蹙的双眉给人一种心如刀割的破碎感,“为什么当年要做出那么愚蠢的决定?都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背负着那个小孩的生命活下去?”
晶莹的泪滴穿透了时空的尘埃,溅在地上汇成了清水湖泊。
凤衿目光凄然地看着空荡荡的主座,她似乎在盘问着当初那人的决定。
他们就让她这么稀里糊涂的活着,就算做了他们的团宠,她也替代不了那个死去的小孩啊。
林楚辞盯着女孩那张惑乱众生的脸,瞬间觉得怀里的苏羽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不得不承认小乞丐身上有那种让男人为她抓心挠肝的气质,她掉滴眼泪不要紧,就连他这个反派都有种想把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抢过来,捧在她眼前博她一笑。
踏马地,林楚辞心里暗暗咒骂,早先怎么没发现小乞丐长得这么漂亮,要是被他发现她长得这么好看,他早就收她做暖床工具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还不是你多管闲事,圣母心泛滥非要救傅君麟,要不是你嚣张跋扈地打断了我弟弟的腿,哪有后来发生的事?”也许是良心发现,林楚辞居然耐着性子和她解释了缘由。
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如果非要逼自己去想,脑袋就像被人拿着锯子在疯狂割裂。
“林楚辞,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和我说这些,难道你以为扰乱了我的心智,我就会被你成功洗脑,然后像个傻子似的任你为所欲为吗?
我不知道你是跟谁学来的套路,但我喜欢不按套路出牌,过去的事情我也不需要从你的嘴里听到,当你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