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封则衍留了一枚戒指给时烟。
后来等她反应过来要去找他归还的时候, 却被告知封家的人已经下了船, 追不上了。
没办法,时烟只能将戒指留下来,好好保存, 就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还给他。
下了邮轮的次日,林家的保姆佣人都在帮时烟整理东西搬去城西的一处宅院里, 院子不大,但如果是时烟一个人住那就正正好。
不过她最后倒是没径直去家里,而是去了商城里挑家具挑礼物。
以前她还用封则衍的钱帮他挑礼物, 现在那张卡她倒是再也没动过了。
这次出来采购,主要想着的是三周后……如果封则衍和季星星那丫头结婚了, 到时候自己肯定不会去,就得为他们早些准备新婚礼物, 让林湛垣给他们送去。
不过她也还在观望要去还是不要去,毕竟也是真的很想去看看封小树, 希望那小屁孩还能记得她。
一连挑了好些小礼物, 时烟正打算去付账, 却没曾想会在服务台前碰上一个人。
是纪姝宁。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下, 默契的笑了。
随后一同来到隔壁的咖啡店, 坐下来点了两杯咖啡, 沉默着开场。
“我是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纪姝宁摸着发凉的杯壁,无限感慨, “那天, 我去参加婚礼, 被告知你旧疾复发,无法再举行婚礼时,我担惊受怕地想要去找你,可是不被允许。后来我在花店的时候,你家那位也找过来了,再三质问我是不是帮你逃离他了,我哪知道事情会是这样,急忙解释不是我。”
“后来,便是再也没有你的消息,我也在花店一天天的等,等你忽然有一天坐到我面前,想要喝我泡的花茶,想要买我亲手包的花,可是你都没有回来。”
听着她的念叨,时烟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满是愧疚:“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过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知道很是曲折与离奇。离奇到……甚至你都可能见不到我了。”
“那我还是有些清楚的。因为有一天我按例去给你的花坊送花,却在山庄外看到了……一个女人。那天雨下得很大,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被雨淋得像是只落汤鸡,看样子像是逃出来的,站在山庄前不住嘶吼求封则衍饶恕。我吓到了以为是你,跑过去一看,却发现是你身边经常待着的金医生,我还没跟她说上话,她就被一辆车上下来的人带走了。之后我去的时候,再也没有看见她。还听说她成了封则衍大伯的小老婆。所以这一切,其实是跟她有关的吧?”
听此,时烟一愣。
其实自她决定离开后,有关于北城的事情,她大多选择视而不见。
魏则宿也从不跟她提这些。
金医生的下场如何,她不在乎。毕竟有些仇,还是要自己报的。
不过也好,现在一个封衡,一个金言,都在一块了,她能报也就一块报了。
那些年,她爸爸寄到美国住宅的东西,有着能让封衡进牢的证据,可惜,如果不是一招制敌,就反而会被抓住把柄。
所以她没能那么快地就把这个仇给报了。
“金言她会付出代价的。”
“嗯,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过时烟,现在你和大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大佬每个地方都有人。你只要一出现在北城,他一定会知道,所以你们见过面了没有?”
“见过了。”
“那你们之间,复合了吗?””
“复合什么呀,他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开什么玩笑?!”纪姝宁震惊了,“他都单身三年了,多少人想给他说门亲事,他直接找保镖将人从山庄里丢了出来。我私下里还不要命了去问过,他说……说你就算这辈子都不回来了,他也守着。”
时烟捏着杯子的手一滑,咖啡溅出来,洒了一桌子。
纪姝宁说的这话,她不是不认可,而是有些惊讶。
在她的印象里,封则衍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性冷淡了一些,但也绝对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
尤其是他回国后那几天,天天缠着她做那种事,后来自己走了,难不成他真会为她守身如玉三年?
“不会吧,他的小女朋友都给我看过了,长得还不赖,性格也很好,谈吐举止也像是个名门闺秀。”
时烟还是有点点小嫉妒的,但也就那么一点点。
“小女朋友?”纪姝宁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嗯,叫季星星来着,可可爱了,我相信封则衍很喜欢她,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也喜欢这么单纯可爱的小姑娘。”
“噗……”
纪姝宁直接笑了开来:“什么嘛,季星星啊,那个小丫头?”
“嗯,怎么了?”
“我给封家少说也送了七八年的花了,季星星我还是认识的,我第一次见她她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呢,她跟大佬还结婚?表兄妹两个怎么结婚?”
时烟再次愣在原地。
纪姝宁点点她的额头:“傻了吧,一定是封则衍逗你呢。”
“逗我……”时烟忽然想起他那酸溜溜的一声“林夫人”。莫非真的是在逗她?!
“季星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