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这是第二次!
姜玉鸣坐在床榻上, 脸色苍白,他的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死死地握紧成拳, 而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攥着当时被海棠送到门口的,属于伊荼娜的腰带。
第二次, 她从他的身边被红尘谷的贼子夺走。
之前庄子真赐药解除了他体内的红尘练后,姜玉鸣虽然入定冥想,调养生息,却难以安定。于是没过多久, 他便有些气恼的从闭关中醒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以前明明非常容易摒除杂念,进入无我之境,照彻内心, 可现在却感觉那么心浮气躁?
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他的心,让他放心不下,不想离开。
其实姜玉鸣内心知道答案,但他就是不愿去面对, 也不愿去承认。
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却不知道是太过高估了自己,还是太过低估了那份情愫。
当姜玉鸣睁开眼睛看见了身边的大豆时, 他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在这里?你该去陪着她。”
然后他才发现, 大豆和二豆看见他醒来时的表情都很奇怪, 而一听见他那么说, 两位豆童的表情就更奇怪了。
“怎么了?”姜玉鸣蹙眉问道。
大豆顿时眼圈一红, 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二豆则慌乱忐忑的游移着视线,眼神飘忽。
姜玉鸣愣了愣,心中浮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出什么事了?她呢?”
大豆撑不住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无比自责道:“主人,对不起,我没有看好姑娘……”
二豆慌慌张张的补救:“但是我们已经给代掌门写信说明情况了,代掌门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是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大豆嚎啕大哭道:“代掌门没有回复,姑娘也没有回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都是我不好——”
姜玉鸣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沉默了几息后,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一字一顿道:“所以,她怎么了?”
大豆抹着眼泪,拿出了之前在门口捡到的衣物。
那是被海棠送来的腰带、外衣、还有裙子。
“主人闭关之后,姑娘说,想去镇上买些东西,做些东西为主人祈福,我便陪她一起出去了,可是半路,可是半路……姑娘忽然被红尘谷的人掠走了。”大豆呜咽道:“主人那时还没有醒,我不敢贸然打扰,立刻给代掌门写了信,但是,但是代掌门一直没有回信,姑娘也一直没有回来……呜呜呜呜呜……”
听她说完,姜玉鸣看着那些本该穿在伊荼娜身上的衣裙,想到它们被剥离到自己面前意味着发生了什么,脑子霎时轰鸣了一声,脸色陡然苍白了起来。
大豆又哭着递上了海棠随着衣物一起寄来的信笺:
“折竹君,我的小冤家,好久不见,不知道你可有想我?我倒是想你想的紧呢。我和青青的小师妹有劳你照顾了,不过天见可怜,老天爷总算给了我们一个团圆重聚的机会,我想,青青已经不在了,我作为引她入门的师姐,总该给她些礼物才是。
红尘练的滋味好受吗?折竹君?我让师妹也体验体验,你说如何?托你的福,我已得到了翟子法器,那是一面镜子,可以将女子照成男人,男人照成女子。
我想你们大约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不过,我想你也不知晓,红尘练无需做到最后一步,亦能成立契约吧?如今,你已不可能对师妹以外的女人有所反应了,不过,咱们折竹君清心寡欲,大约也不放在心上,可是啊,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法子,那就是变成男人,然后成为师妹的主人。这样,我们三个人一起,折竹君是不是就觉得有点意思了呢?
为免折竹君寻不见师妹过于忧虑,我将师妹的衣物呈上,不必担心,等我玩够了,你会看见她的。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会是完璧归赵哦。”
看着落款处那朵海棠花的花押,姜玉鸣心中怒气翻涌,脑袋胀痛发晕,他体内尚未完全平和充盈的法力霎时激荡起来,差点逆流梗塞。他捂住胸口,呛咳了好一会儿,才在大豆二豆的努力顺气下勉强平复。
他本该好好修养,此刻却顾不上那么多了,强行出关的结果,便是全身酸软无力,连站起来都十分费劲,剑都抽不出来了。
姜玉鸣却依然没有放弃,虽然大豆说已经向八重云天递交了求援信,他还是向自己的好友故交们广发信笺,请他们出手相助。
折竹君对待女子虽然冷若冰霜,但有许多同性好友,愿意鼎力相助,其中不乏修为高深之辈。
可又过了一天,如此多的强者遍寻四方,竟也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伊荼娜和海棠的踪影。
姜玉鸣强撑着不去想这可能意味着什么,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僵硬麻木,彷如缓缓滑落深渊般渐渐绝望。
直到不久前,庄子真来了。
他带着被下了禁制,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海棠过来了。
当初的粉衣少女,如今似乎更喜欢穿一袭黑衣,一副男子打扮。
“大豆送去门派的求援信,我没有收到,或许是错过了。不过我循着翟子法器的踪迹,找到了她,发现她掠走了伊姑娘。”庄子真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