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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制人(1 / 3)

已是二更天了,夜幕黑沉,满天星斗粲灿,一弯弦月正从东方升起,月色清透凉薄,寂寂如水。

庭院里花木森森,青钺拢着一盏油灯,替谢舒照亮着脚下,两人顺着青石小路来到院门口一看,只见几个小丫头正守在门外,见谢舒出来,都躬身退到了门侧。

地下跪了个侍婢打扮的女子,梳了双鬟,生得细眉细眼,大约便是步练师的侍婢文鸢。

谢舒自打步练师入府后,从没与她碰过面,她身边的文鸢自然也是头一回见。朝歌正从身后拉扯着文鸢,要赶她离开,文鸢却跪在地下死活不肯起来。

朝歌见谢舒和青钺出来,便放了手,来到谢舒身旁低声道:“夫人,方才文鸢深夜前来求见,奴念着将军正在屋里,便带人将她拦下了,却不防她竟喊了起来,惊扰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谢舒道:“无妨。”朝歌便退到了谢舒身后。

文鸢在地下跪爬了两步,上前磕头道:“夫人,步氏身上有些不好,肚子疼得厉害,想请将军过去看看,求夫人通融通融!”

谢舒在微凉的夜风里袖了手,冷声道:“肚子疼便去官署里找医倌,将军又不是看病的大夫,他去了,步氏的肚子就不疼了么?”

文鸢被她噎了一下。她原本是在林苑里伺候花木鱼鸟的低等侍婢,谢舒对她来说就像遥不可及的神祗,向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此时文鸢壮着胆子仰头望去,只见这位将军夫人穿了身衣摆曳地的银白暗纹深衣,满头青丝披散,不饰珠翠,分明是夜来家常的打扮,却处处透着高高在上的矜贵端庄。檐下挂着的两盏灯笼随风微微摇摆,在她身上洒下如水银披泄般的冷光,更衬得她似神像一般高不可攀。

文鸢不敢仰视,低头嗫嚅道:“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步氏怀的是头胎,如今肚子又疼得厉害,难免害怕,若是将军能去看看,步氏心中也有些底气。”

谢舒冷冷不言,伸出手,青钺在旁察言观色已久,心下明白,要过一个小丫头的腰牌递到了谢舒的手上。谢舒反覆看了看,随手抛到文鸢跟前,铜牌落在青石地上“当”的一声轻响。

谢舒道:“拿着这腰牌到前头官署里请医倌去,再不然,就开后门去街上请郎中方士。记着,今后但凡将军在我屋里过夜,不论出了什么事,哪怕是后/庭里死了人,都不准来搅扰。”

这话不单是对文鸢说的,周遭侍立的丫头侍婢都齐声应诺。谢舒又睥睨着文鸢道:“没规矩的东西,这回暂且饶了你,若是下次再敢在我院外高声喧嚷,就剪了你的舌头,乱棍打死!”

谢舒声色冷厉,文鸢闻言一凛,瑟瑟俯地不敢说话。

这当口孙权抱着孙绍从屋里出来了,孙绍坐在孙权的怀里,双手搂着孙权的脖子,好奇地左右张望,见谢舒站在门口,隔得老远便向她张开手,要她抱着自己。谢舒这才换过一副温柔神色,从孙权怀中接过了孙绍。

孙权问道:“这怎么回事?”

文鸢怯怯地看了谢舒一眼,奓着胆子上前道:“回将军的话,步氏肚子疼得厉害,想请将军过去看看。”

孙权看了谢舒一眼,蹙眉道:“要紧么?”

文鸢焦急道:“步氏怀孕刚两个多月,胎还未稳,谁知今日午后忽然见红了,现下血虽止住了,但肚子还疼。步氏身份低微,不敢去请医倌,一直忍到现下,实在忍不得了,这才斗胆来请将军做主的。”

孙权面上虽不露声色,但步氏怀的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孙权还是放在心上的,想跟文鸢去看看,却又顾及着谢舒,一时便有些犹豫。

谢舒挽了他的手臂道:“夫君不必担心,我已把腰牌给了她了,甭管是请医倌还是请郎中,凭着腰牌在府里都能畅行无阻。夜深风寒的,夫君就不必过去了,去了也于事无补,一切有医倌呢,夫君放心就是。”

孙权想了想道:“夫人说得是。”从腰间解下自己的赤金腰牌抛给文鸢,道:“去请卓医倌吧,让他给步氏好好瞧瞧,等我哪日得了空再去看她。”

文鸢只得捧着腰牌应诺,眼睁睁地看着谢舒一手抱着孙绍,一手挽着孙权进院去了。

一家三口回到屋里,孙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落地便兴冲冲地爬到了榻上去,抓起自己的木陀螺玩。谢舒仍旧坐回案后,拿起绣架绣花。孙权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到窗口向外看了看,外头静悄悄的,唯见一片夜色深沉,这才来到谢舒身边挨着她坐下。

谢舒知道他担心步氏,便也不理他,只低着头一针一针地绣着,不知自己绣了些什么。孙权提笔写了两个字,也写不下去,便叹了口气,放下笔凑近谢舒问道:“夫人,你方才在外头和那侍婢说什么呢?我听见一半句,又是剪舌头又是乱棍打死的,好不吓人。”

谢舒淡淡道:“我给下人立了个规矩,今后只要你在我屋里,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许前来吵扰,否则就拖出去乱棍打死。”

孙权见她神色冷淡,笑道:“是该如此,今日步氏虽身子不适,但深更半夜派人来夫人屋里请我,实在太不懂事。因此我才没去看她,若是遂了她的心意,今后岂不是任谁都能来夫人屋里把我叫走了?那还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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