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是我闺女的前提下,还没有丝毫表示!”
道维这时候反倒面带笑容:“那我拭目以待!”
迟常雨夫妻离开了,春花一肚子话想说,心情复杂至极,一张嘴反倒来了一句:“爸,他要真给我啥,我肯定不要,您要是非让我收下的话,我要生气的!”
道维好心情的给闺女碗里又夹了一筷子清炒苦瓜:“多吃两口降降火,脸都皱成苦瓜了。”
见闺女还是面色严肃的盯着他一动不动,一口青笋下肚,不轻不重的点拨了一句:“他们很快就什么都拿不出来了,想给你啥也没得给,本来爸爸没想跟他们计较的。
但谁让他们争着抢着往刀口上撞呢?那撞个倾家荡产头破血流也怪不得别人,是不是?”
春花以前是真的对那两人没有任何好感,之前何云云做的那些事,确实让她对他们两人厌恶非常,要不是碍于何云云是她母亲的身份,她曾经都想过和对方拼命。
可经过这些年爸爸的精心养育教导,她心境明朗,生活幸福,内心安稳而知足,心里的怨恨自然而然就消散了。
再看那两人,也只是有特殊关系的陌生人罢了,曾经命运相交,又因人性复杂背道而驰,这样的人她以前遇到许多,将来也不会少,没甚特殊的。
听爸爸这么说,她终于放下一颗心,埋头吃菜,声音闷闷的带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我是不会离开这个家的,就算爸爸你赶我走我都不会离开!
但今天回去,我会亲自将这件事跟家里人说清楚,不管大家会如何看待,我都愿意接受。”
道维轻叹口气,这孩子自以为道理都懂,事情想的清楚明白,什么都能看开,其实心里的惶恐不安透过一举一动都暴露出来了。
自认为经历过那些年的苦难,这件事也打不倒她,可她却忘了,当年虽然顾老二对她们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但终究没让她们挨饿受冻。
长辈虽然嘴上念叨几句,但对她们的关心爱护做不得假,村人虽然背地里嚼舌根,但见她们可怜,没少补贴。
就连学校的老师同学,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和她们没有共同语言,但却不曾为难过她们一丝一毫。
细细算起来,那些年她们姐妹一路上没有遇到过恶人,人生中最大的恶意,竟然是今天,来自她亲生父母给的,叫她如何忍得住不难过?
终究还是个孩子呢。
父女两沉默的吃了一顿饭,又给家里打包了几个菜,免得回头老太太见他们空手回去好一顿念叨。
出了酒店道维难得没有开车,拎着食盒跟闺女顺着人流慢慢往家走。
重新行走在充满人间烟火气的街上,整个人的心好像都透亮了一般,道维轻柔了闺女后脑勺一把,语气随意而郑重:“这件事当初是爸爸做错了。
爸爸当年不该瞒着你爷爷奶奶姑姑伯伯,他们把你我当成至亲对待,有知情权,所以爸爸回头会跟他们赔罪。
但现在回头看,爸爸不后悔当年的决定,因为你是让爸爸感到骄傲的长女,在那些年里,你替爸爸妈妈承担了照顾妹妹,孝顺老人,养家的一部分责任。”
小贩的叫卖声从耳畔划过,人群的喧嚣在耳迹沸腾,但春花还是清晰的听见了爸爸认真对她说:“是你的到来拯救了爸爸,连接了岌岌可危的家,不是爸爸因为妈妈而收留你。
谢谢你,顾明见,爸爸爱你。”
一直倔强藏在心底深处的眼泪,终于不知不觉夺眶而出,街上行人息壤,有人奇怪的看着这漂亮小姑娘又哭又笑,心里纳闷儿。
但春花都感觉不到,她只觉得从走进那个包间,听到那番匪夷所思的话后,心里空落落的地方,终于又被满满的安全感填补的满满当当。
转身抱住爸爸腰身,在大街上委屈的哭的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道维把这件事处理的十分低调婉转,家里人惊讶过后,都自然的接受了事实。
不管春花是谁的孩子,但她十八年来,生在顾家,长在顾家,一举一动都带着顾家人的影子,这时候让她管别人叫爸爸,首先他们就接受不了。
心里别扭了两天,对春花的态度一如往昔,该夸夸,该骂骂,一点儿不含糊。
倒是春花自己,经过这事多少还是有了点变化,私下里找道维说:“爸爸,我想好了,我要考个好大学,学些有用的知识,将来回乡建设家乡。
我要守着咱们的家,守着爷爷奶奶,守着这座小县城,让它一日日更美更出色,不管将来你们去了哪里,只要回来,就有我在这里等你们。
我要让像爷爷奶奶这样的老人,将来都不用因为没有孩子养老而惨死家中无人知,就是您说的老有所养老有所依。”
春花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道维:“爸爸,你上次说的那几所顶尖大学都很好,你说的那几位省城来的老师也很好,虽然很贵,但物有所值,请他们来家里给我补课吧,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道维摸摸孩子大脑门儿。
这点变化对她来说不是坏事,既然她有了人生目标,想从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