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宗门之人绝对想不到,他们的猎物此时正尾行在队伍末端,摩拳擦掌,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追踪和反侦察一直都是我的强项,在漆黑的密林当中,我如鱼得水,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好像幽灵一般跟在他们身后。
“马上就要到江沪癌研医院了,一旦进入破面文曲地势当中,就会被纸先生的风水大阵感知到,双方估计很快就能交上手了。”我充满恶意的期待着接下来的大战:“对我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两败俱伤,让我也来一次通杀。”
抚摸着脸上冰冷的面具,我感觉自己的心态正在慢慢发生变化。
这面具当中似乎居住着一个恶灵,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我的性格,剔除掉那些象征人性的情感,让我变得和其他秀场主播一样。
小心翼翼,步行了半个小时,宗门修士才走到江沪癌研医院正门口。
几人看着隐藏在黑暗当中的废弃建筑,脸色阴晴不定。
“凶星映照的就是这里。”徐衍单手托着罗盘,看向上面的金色指针:“高健已经进去了,难道天上的凶星指的就是鬼母?”
“不可妄下结论,自打入夜起,我几十年波澜不惊的道心隐隐作痛,似乎有大祸将要临头。”灵宝派守山人陆静修说完上前一步,取一张开目神符贴在双鬓之上
,符光闪过,他眼中隐隐有神纹交织。
“陆道长在干什么?”魏俭明悄悄扯动自己师兄的袖子。
“灵宝派敬拜北斗九辰,中天大圣,对于诸天星斗颇为了解,能通过星辰的轨迹,预知吉凶。”魏温明低声说道:“那高健精通鬼术,此地又被凶星映照,你们都打起精神,这可不是普通的历练,一不小心,就会送命。”
“就凭他?有诸位师兄在,他本事再大,也只有俯首认罪的份。”
听了魏俭明的话,魏温明摇了摇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陆静修抬头望天,片刻后一手掐住胡须,神色颇为古怪:“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可此地正好与之相反,由死向生,北斗大亮!”
“是凶星作祟的原因?”徐衍开口:“道兄,你可看的清楚?”
“鬼母乃游魂怨念聚合而生,不在生死之中,但此地却透着浓重的死气,看不懂,实在看不懂。”陆静修取下开目神符,双手背负在身后,犹豫了很久才说道:“我怎么感觉此地有比鬼母更凶的邪物?”
“几位道长,今夜有些邪门,不若守在四周,等到初阳升起时,再攻入其中。”陆尘拱手说道:“我和高健曾打过交道,上次分别时,他的鬼术还未入门,可昨日一见,此人竟然连五方瘟鬼都能驾驭!短短几天时间,就算是天资绝伦之人也不可能修行的这么快,此中必有隐情。”
“陆尘,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连大门都还没进去,你就劝告
我们离开?居心何在?”魏俭明对我抱有私仇,一直想着报复我,现在眼看着就能抓到我了,他自然不会同意离开。
陆尘没有搭理魏俭明,他是妙真观天师首徒,两人虽平辈,但地位却相差极大:“我当初听信师弟陆谨的话,和三阴宗联手对此人使用诛心问道,那个时候我们人数是他的几倍,境界又比他高的多,但最终结果却是,鬼母到来横扫全场,只有我侥幸逃生。而就在昨夜,历史再次重现,我们将他囚禁在世纪新苑,他平安无事,但我们之人却有人无故被杀害。”
“陆尘,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止魏俭明,其他几位金山派修士也有些不满,出师未捷身先死,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陆尘竟然多次提起。
“三思而后行,这人不可用常理来推测,他就像是灾星转世,凡是与他挂钩的事情都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还望诸位道长小心。”
我躲在不远的地方,侧耳倾听,陆尘的话让我有些不安:“这家伙倒是学聪明了。”
还未进门,几人就争辩起来,徐衍微微皱眉,大袖一挥:“除魔卫道,是我辈修士的本分,哪有避让的道理?”
他托着罗盘和陆静修并肩而立:“此地死气浓郁,地势特殊,不像是自然形成。”
陆静修点了点头,伸手指向医院内的高楼:“这三栋大楼很有讲究,如犬牙咬
合,又像是死牛破开的肚皮,跟传闻中的破面文曲有些相似。”
“养尸地?”徐衍面色微变,很快恢复如常:“早知道应该带上那位茅山阴师,他们那一脉对付移尸、走影、游僵,最为拿手。”
“冷青玄和高健走的很近,有可能会泄密,这事还是不告诉他好。”陆静修蹲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土质分层明显,这里的风水被动过,医院周围应该有风水局。”
“风水堪舆没有几年时间很难悟透,那高健不过二十出头,布阵之人绝不是他。”徐衍托着罗盘朝医院正门走去:“藏风不全,纳气不匀,这风水局千疮百孔,似乎大阵根基已破,不足为虑。”
老道士一共向前迈出了九步,不多不少,当最后一步落下,他正好停在了医院正门中央。
道袍挥动,他抬手取出一枚玉印:“凶星恶鬼,古洞妖灵,举头同视,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