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六号车厢内部结构跟其他车厢不同,我暂时还不知道这种布置预示着什么,时间紧迫,乘务员不知什么时候会来,我看着躲藏在床铺下面的卢明,最终还是决定出手。
“我看到你孩子了,不要乱动,我去把他带回来。”运用判眼注视四周,不过在这辆列车之上,判眼的效果大打折扣,目光无法穿透浓郁的黑暗,看不清楚那一张张扭曲的脸。
我迈入十月二十六号车厢,一步之遥,但是却仿佛跨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节车厢非常安静,我走在其中,能够清楚听到自己胸膛中传出的心跳声,而且这心跳声非常清晰。
身边是一排排床铺,上中下三层,好似停尸间一般,每一张隔板之上都平躺着一个“人”。
干净的白布遮住了他们的身体,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带给我一种别样的恐怖感。
“决不能停留太长时间。”我快步走向卢明躲藏的那
个床铺,小家伙被吓坏了,看见我以后拼命向角落里缩,我的耐心很快消耗一空,蹲在床边,伸手抓住了他的小腿:“这里很危险,快点出来!”
卢明还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我真不知道他临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会被吓成这样。
我的劝说没有起到效果,卢明蹬着腿,小脸一片苍白,看不见任何血色。
就在我准备使用暴力把他拽出来的时候,幽暗的过道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抹深蓝,那道身影由远及近,似慢实快。
“糟糕!偏偏这时候遇到了乘务员!”我赶紧松手,不再去管卢明,大脑急转,双眼扫视车厢,寻找能够躲藏的地方。
“床底下空间太窄,我不一定能钻的进去,床铺上面…”我瞳孔缩起,忽然看到身边的床铺,白布掀开一角,有一只手伸了出来,还朝我勾了几下手指。
“什么意思?”来不及思索,我掀开白布躺了上去。
狭窄的床铺躺两个人显的十分拥挤,所幸白布宽松能够将我和那人的身体完全遮住。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任谁都能看出来,白布下面藏着两个人。”我苦笑一声,顺着白布缝隙紧盯过道。
让我没想到的是,乘务员匆匆经过我所在的床铺,并未多看一眼,直奔两车厢连接处的卢文昌而去。
“坏了。”
没过多久,静谧的车厢中飘散出浓浓的臭味,乘务员拖拽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走在过道当中。
从衣着打扮能够看出,这具尸体就是卢文昌。
全身多处骨折,头部破开了一个大口子,脸上黑色的血液已经凝固,更怪异的是他此刻的表情,有些呆滞,仿佛身体和心灵同时受到创伤,唯一的精神支柱也已经倒塌。
“在卢文昌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没有进入十月二十六号车厢,一直在两节车厢连接处等待,所以躲在床铺上的我也没有看到乘务员对他做了什么。
“他现在是还原了临死前的模样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死亡方式就有些奇怪了。”
我躲在白布下面屏住呼吸,一声不吭,直到乘务员拖
着卢文昌走远才掀开白布。
正要起身,手臂又被人抓住,扭头一看,我脸色瞬间变得很差。
“是你!”
躺在我旁边的也是一个熟人,他正是死亡游戏的参与者,死于十月二十六号清晨的悬疑家——王师。
“喊那么大声干什么?你想把那个女人再召回来?”王师口中的女人自然是指乘务员,这家伙老谋深算,按照我之前的猜测,他应该是在十月二十六日就已经上车,提前我这么长时间,一定掌握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不过在和他进行交流之前,我还要先问清楚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救我?”
刚才情况万分危急,在我拿不定注意之时,王师抓着我的胳膊,主动示意我跟他躲在一起。按照他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这样的举动让我感到十分可疑。
“救你?我只是在救自己。”王师松开我的手,掀开白布,他此时的外貌和参加死亡游戏时发生了很大改变,全身浮肿,好像在水里浸泡过很长时间一样。
他深邃的眼神不断扫视着我,过了几秒钟才开口:“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有些诧异,没想到等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会向我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没错,根据我现在掌握的情报来看,这列车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乘客都是死人,你自然不例外。”
“可是,你是个例外。”他咧嘴一笑,让我产生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辆列车上呆了多久,我的意识从混沌到清晰,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我脑海中过了一遍,我得出了一个最符合逻辑的答案,我已经死了,现在遭遇的一切并非梦境,而是我正处于人死后的世界。”
我没有说话,王师这个人当初给我的感觉就不太好,他的智慧远比他表现出的恐怖,这是一个十分懂得藏拙的人:“你猜测的不错,这辆列车很可能会直接通往阴间,你已经死了。”
“是的,我死了,但是你还活着,不是吗?”王师阴测测的笑声让我皱起眉头。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