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踢着小石子,心不在焉地说:“我收到了天才班的邀请,但是我拒绝了。”
赤湖的脸色很温和,并没有生气的迹象——说不上高兴,也谈不上难过,更没有嫉妒。
他轻声地答应:“然后呢?”
艾薇的声音不大,但很冷酷:“没有然后了。”
赤湖失笑道:“好吧,让我想想该说什么,嗯……谢谢你选择留下来,留在这里。”
艾薇觉得很奇怪,弧度可爱的圆眼睛瞅着他:“为什么要谢谢我?我又没有帮到你。”
赤湖抱着睡得死沉的伊红,很轻松地说:“那我换一种说法,很高兴你能留下来。”
艾薇咬住下嘴唇,又猛的放开,右脚蓄力,啪的甩响,呼哧一声把足尖的石子踢得很高。
那粒石子在空中翻滚着,撞到花坛观赏树的丫枝上,然后咻的射向她白皙光滑的脑门——
“嗷!”
艾薇捂住额头跳起来,感觉自己被狙击枪的子弹击中。
她难受地吸了吸鼻子,嘴巴微微张开,泪眼朦胧地看向赤湖。
赤湖眨了眨眼睛,硬着头皮说:“艾薇已经是懂事的大孩子了呢……”
艾薇:“唔……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虽然很努力地想要忍住哭声,但是年仅四岁的小艾薇还是没能抵抗住强烈的生理性疼痛,摇摇晃晃地跟在赤湖的身后,哇哇大哭。
她一边疯狂落泪,一边大声叫喊:“呜呜呜,好痛哦!要呼呼!”
赤湖怀里的伊红听见哭声,条件反射似的张开嘴巴,嘤嘤抽泣,声音不大,但杀伤力极强。
“呜呜呜……”
“嘤嘤嘤……”
赤湖:“……”
(“▔□▔)
我太难了。
……
“呼呼,不疼哦~”
莫耶一边软声细语,一边动作轻柔地给红肿的额头贴上粉色的修复贴。
艾薇打了一个哭隔,身体不自觉地抽动,还没缓过来。
莫耶给她捏了捏被子:“等你一觉睡醒,伤口就不见了。”
艾薇红着眼睛叫道:“呜,赤湖说我毁容啦!我没有脸啦!我的脸摔掉了!”
莫耶强行忍住笑意,严肃道:“艾薇是相信妈妈说的话,还是相信赤湖说的?”
艾薇毫不迟疑:“当然是相信妈妈啦!”
莫耶柔声道:“那你就听我的话,安心睡一觉,妈妈保证你明天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艾薇脸上的担忧怎么都藏不住,皱着眉毛说:“真的吗?谁骗人谁就是金鱼哦!”
“好好好,骗人的是金鱼。”莫耶哭笑不得地答应,旋即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晚安,我的宝贝。”
艾薇捏着被角:“晚安,妈妈。”
莫耶关掉灯光,带上门出去,只留下一条手指宽的缝隙。
橘光从外面映射进来,形成笔直的一束,一动不动,让躺在床上的艾薇感到很安心。
她沉沉睡下,做了一个梦。
梦里,伊红捂住她的眼睛,赤湖牵着她的手,Momo跟在他的身后,播放着欢快的歌谣……啊,那是她最喜欢的第七季主题曲。
她听见许许多多的声音,从近到远,那么清晰。
妈妈和外婆争论应该今天吃面条还是吃蛋糕。妈妈永远那么温柔和煦,而外婆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很激动,但艾薇知道她的动作一定优雅又从容。
小少爷轻声又紧张地练习生日快乐歌,懊恼这首歌为什么这么难唱,生气地闭上嘴巴。
卡哇伊呸呸呸地说铁皮一点也不好吃,然后咕叽咕叽喝下一大瓶能量饮料。
小周和周妈妈讨论这个季节里什么种类的花开得最灿烂最好看,说要给今天的聚会主角送上一朵。
孟琪和其他同学站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会长大人好帅哦,语气不见娇羞,只有大胆。
穆霜追着医生跑,眨眼就绕了好几圈,风儿跟在他们身后。
爱兰和阳枝在旁边给穆霜加油,超级激动;梅沙没有感情地念台词,医生不准输,输了没饭吃。
火系法杖捶地的声音很大,但是穆霜的声音更大:“混蛋,你给我停下!”
医生声音带笑,格外欠揍:“我是混蛋,不是蠢蛋。”
在旁边围观的菊婆婆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年婆婆还是那么严肃:“不准打架!今天是你们艾薇姐姐生日,谁要闹事就不给他吃蛋糕!”
树婆婆慢吞吞地织裙子:“卡卡,你想不想穿裙子?我这里有好多条裙子哦。”
卡卡一边拧动魔方,一边说:“不想,不过阿君哥哥可能想。”
身为树婆婆最小的孩子,阿君绝望地揪头发:“我不想!我只是一棵可怜的小树苗!!”
茶阿姨揽过身旁之人的肩膀,豪放道:“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来,不醉不归!”
实习医生黎安抱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路路小鸟,语重心长地劝道:“真的不能再喝酒了,年纪这么大了就不要再折腾了,喝多了真的会出事的……”
老院长护着最中央的蛋糕:“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闹了!欸——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