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合拢愈合......
在缘一的视线里,严胜脖子上的伤口,从一条血线,逐渐变成了大面积的红色。
激战之中,严胜肯定是不会顾及的,甚至因为洞察神经集中在了视力听觉与灵觉上,他的触觉大幅度降低了。
也许严胜本人都没有察觉到,刚才浅浅的伤口居然会渗血这么严重。
“兄长大人。”赤红的瞳仁只看得见那片血红了,“您......”受伤了啊。
“多余的私情就免了。”听到缘一的称呼,紫衣男子眼皮一跳,又迅速切换到了之前的冷峻表情。
缘一不想战斗。
他没有战意。
严胜从缘一的剑上,看得很明白。
但为什么......
——那些过往,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啊。
缘一他不明白吗?
作为死神的他对自己这个旅祸手下留情,可是会受到尸魂界的处分啊!
任何私情都是不允许的——严胜在接手大审判官这个位置的时候,就是这样被教导的。
中央四十六室,就算审判官是继国家的人,也不会因为你是队长、你是家主.....就放过你的!
眼见对方缓缓垂下持刀的手臂,有放弃进攻的意思。严胜锁进了眉头,语气凌厉道:“举起刀,十番队队长。”
嘭锵。
——......
心跳似乎滞住了一瞬,就连从刚才就起了激昂战意的白鬼都在脑海里停止了嗡鸣。
严胜将‘敌人’的动作收入眼中。
原本被握在缘一手上的斩魄刀,此刻被丢在了沙黄开裂的土地上。
——他在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严胜反问,“你是觉得,不用刀,也能打败我吗?”
面对旅祸居然扔下刀!这可是明明白白的「放弃」啊!
“兄长大人!”
缘一的声音徒然拔高,成调的语句,却仿佛一触碰就会破碎,“...我做不到的。”
真央灵术学院,未毕业就加入护廷十三番队成为队长——建校千年以来唯此一人的天才。
和他相比,两年毕业的志波海燕、一年毕业的市丸银,似乎只能勉强只能被称之为「人才」。
甚至,天才都不足以形容他......神才,才更贴切吧。
神才敛下眼眸,朱色的刀柄与赤色的眼眸,两抹截然不同又如此相近的红色,掠过了掩不住的哀伤。
“我不是,为了做「队长」才进入瀞灵廷的。”
而是。
兄长大人生活在瀞灵廷的贵族街。
被驱逐出继国家的缘一,只能通过「成为死神」这一个方法,来进入瀞灵壁的大门。
至于之后的结果......
「...严胜大人,在六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虽然怀疑老管家不好,但缘一曾无比期望:那是谎言。
是惩罚他的谎言。
......
皓日当空,白色队长羽织的神才与单薄紫衣的男子对立无言。
他是十番队队长、继国家代理家主。
和儿时记忆中的孩童不同,他成长为了屹立与此的成年男子。但此刻,这位已经身居高位的队长,仿佛被抛弃的幼兽一般,微微垂下了头颅,刚才握刀的手臂也在发颤。
开战后的瞬间,严胜无数次在内心告诫自己:不可放松警惕。
可现在看来,似乎缘一也......
几百年不见,居然还会念着旧情?
......算了。
既然对方没有战斗的意思,自己不可能真的对缘一刀刃相向、去伤害他。
刀刃收回——自从缘一扔掉斩魄刀后,白鬼就像是蔫了嗓子的鸟鹤,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白鬼入鞘,严胜转过了半个身子,表现的毫无防备,“我想继国队长,应该不会做‘偷袭’这中事的吧。”
死神没有堂堂正正战斗的美德,偷袭、做陷阱这中武士比试见的腌臜事,死神可是照做不误。
“...兄长大人。”
神才轻声的、小心翼翼的、用着几近乞求的语气,呼唤着他心心念念之人。
——拜托您了,兄长大人。
您是我世上唯一的血缘者。
请您...不要无视我。
不要否认我。
请您,承认我的存在。
.......
蹲下身,严胜为锖兔处理伤势。
刚才和缘一的交手之中,锖兔并没有失去意识。
他尽可能的控制着呼吸,用呼吸频率带动血液的流动,做到止血。
对方是一击就摧毁了自己卍解的队长级死神。
坦白说,锖兔也不知道继国缘一和严胜先生...哪个人更强。
锖兔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完全是严胜先生和一护的累赘......
“......严胜先生?”
铅灰色的瞳仁隐隐有了放大的趋势,锖兔已经有了昏阙的前兆。
“你先别说话。”严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亲手教导的孩子在面前重伤,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