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听的都是别人传的,哪有当事人说的过瘾?
什么没线索、娃们找不着、王婆子王宝蛋……听得众人一惊一乍的,直说一定要看好自家娃,不能让娃被一颗糖骗了去。
唐立强:“总有坏人想走捷径,大家记得教家里的娃,遇上陌生人,不能跟着走,听公安说,这样的拍花子团伙有不少,在全国各地都有作案。”
“不是全部被抓了么?我们还用拘着家里的娃?”
“这一回的是全部被抓了,但保不准以后还会有啊,所以还是得上心,自家娃不上心,那成啥了?”
“这回的拍花子不也是从外省过来的吗?以后还有没有谁也说不准,立强说得对,是得让娃知道好歹,不能被人家小恩小惠拐了去。”
“王宝蛋也是命大,虽然被打断了腿,但治好了,以后也不会跛脚,比跛子七运气好。”
“立强啊,我听说王宝蛋是被王月兰那丫头使坏,然后被拍花子抓的?”
“真的啊?王月兰一个女娃这么狠心?不至于吧?”
唐立强摇头笑笑:“这我就不知道了,等王家人回来了,咱们问一问,我也挺想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公安那边也没传出来,话就不能从他这里传出去。
虽然唐立强没有肯定,但大家伙对王月兰王宝蛋两个人的事讨论得热火朝天,实在是这个消息太令人惊骇,一个才十几岁的女娃娃将自家堂弟卖给拍花子,唱戏都没这么唱的,大家越说越编得厉害,最后什么话都说出了口,听着都觉得耳朵脏了。
唐冬冬摇头,口没遮拦说的就是这样,这些人说了个爽,要是换了个其他姑娘,都要被说得跳河明志了,但落到王月兰身上,唐冬冬感觉就那样,或许不知不觉中,王月兰也曾经夺走了大队里一些人的好运,只是谁也不知道罢了。
“月兰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一声吼,让大家安静下来,看向说话的秦元彬,纷纷惊讶。
秦元彬一脸气愤:“月兰是最好的同志!她善良又有志气,你们不要污蔑她!背后说人非君子所为!”
有些人就听出来了,秦元彬说他们是小人,这下子,顿时不乐意了。
“哟嚯,你跟王月兰啥关系,你们又不是对象,轮得到你帮她说话?”
“他们经常走在一处,说不准就是对象呢。”
“哈哈哈……”
秦元彬脸爆红,大声反驳:“你们就是心思不正!我们王月兰同志不是处对象,我们是学习,是共同进步!”
“我们根正苗红还心思不正?那你这个资本主义出身的小崽子心思岂不是黑到没边了?”
一堆人围着秦元彬说道,很快,秦元彬就扛不住了,丢下一句:“公道自在人心!”就跑了。
秦元彬这么一搅和,大家也没了说话的兴致,纷纷散了。
唐冬冬则是还在惊讶之中,之前她还以为秦元彬对王月兰只有利用呢,但现在秦元彬竟然为了王月兰挺身而出,反驳这些人,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不管外人怎么说,反正唐立强开始了在国营饭店的工作,一般每天会回家,因为公社离家近,骑车快一点一趟也就三十多分钟,中午则是在张家那边休息。
有人见杨芬芳还每天都上工,甚少请假,就跟她问:“芬芳,你咋不跟着你家立强去公社?去公社享福不比在队里种地强?你家春妮还在砖瓦厂做会计,你啊,都能躺着吃喝了。”
杨芬芳就回:“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我现在还年轻,躺着做啥?有手有脚的,我自己的粮食就能赚出来,家里四个娃,要念书以后还要结婚生子,处处都要钱,哪敢现在就躺着享福?不到七老八十,谁敢躺着吃吃喝喝了?”
成功将别人的试探堵了回去。
来跟杨菊花试探的人更多,她三个儿子,大儿子三儿子都出息了,以后是不用愁,而二儿子还在县城学拖拉机,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当上大队的拖拉机手,听说唐立安学的不错,另外两个人比他差些,这不就是说唐立安不是正式工就是临时工吗?
三个儿子都要当工人,大队最让人羡慕的就是杨菊花了,她才是能躺着享福的那个老太太!
杨菊花不同杨芬芳,她底气足得很,直接就说:“可不就是这样?我跟老头子现在就在享福,我家冬冬都能孝敬她爷奶了,她才十岁。”
真是让人不知道说啥好,但偏偏杨菊花的话让人无法反驳,唐冬冬人小小,却老早就给唐家带来了天大的好处!
“哎,唐冬冬……”
唐冬冬抬起一张脏兮兮的花猫脸,看着不远处的孙慧,歪头:“你叫我?”
孙慧尴尬地扯了扯头发,脸都憋红了:“我叫你。”
唐冬冬还记得孙慧,对这个知青没啥好感:“叫我干啥,我忙着呢。”
唐夏明:“冬冬,你找到泥块没?快拿过来,这窑还差好些呢。”
傍晚没事做,唐冬冬就央着唐夏明带她煨番薯,不是在家里的灶台里,而是在外面,用泥块搭起小窑,烧火将泥块烧红烧烫,然后再将番薯放进窑里,灭火,将小窑砸实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