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王婆子家传出来的,那可不得了,他们一家能传染多少人啊,这不是害人吗,难道真想等到传遍全大队才知道用药不成?真是害死人。”杨芬芳看了眼隔壁王家的方向,语气凶恶。
杨菊花就说:“以前那次也是从她家传出来的,这个老货就不知道吃教训!”她觉得事情就是王宝英说的那样,当年她就是被王婆子传的呢。
“不行!我去找王婆子!”杨菊花说着,就要出门去。
唐冬冬可不会让杨菊花出这个头,从前她奶被王月兰降智的事历历在目,这回过去,要是她没跟着,说不定还是要吃亏。
“奶,你别去,就算你要找,也应该找大队长,找干部,找王大夫,找王婆子有啥用啊。”
杨菊花:“我骂她去!”
唐冬冬一瞧,就觉得不对,她奶咋看着有点上头?不像平时的她!
“奶,你再想想,你去找王婆子说虱子的事,人家根本不在意,到时候又闹大了,大队的人一听是这么个小事,你也不占理,说不定还是给人看笑话去了,大队干部本来就该管虱子的事,说到底,这就是大队卫生的事,要管,也该是大队干部出手管,轮不到咱!你忙这事也没好处!”
唐春妮看了看她奶,又看看唐冬冬,就说:“奶,冬冬说的有理,队里的大家确实不在意卫生不卫生的,长虱子对他们来说,只是小事,有些人还懒得用药,要不是大队干部压着,王大夫努力说服大家,谁舍得拿钱去换药呢。”
听到“好处”二字,杨菊花已经停下来了,心里仔细一琢磨,确实是这么个理,娘的!莫非王婆子那老虔婆又偷偷给她下降头了?所以还是要继续拜神佛?
杨菊花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想想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邪门的事,还有一股妖风吹走自行车票,刚巧被王月兰捡到,越发觉得王月兰身上有些邪门,都说她是福星,对她王月兰确实是福气滔天,对别人呢,杨菊花咋觉得其他人都捞不着好嘞?
这是不是就是抢了别人的福气,让自己用了?
唐冬冬不知道,她奶光靠脑补,就已经将真相猜得八.九不离十。
“成,那我去找大队干部,这事本就该他们管。”杨菊花想通了,不去打那个头阵,真去闹,是出了一口恶气,但对她有啥好处啊?也就是出一口气了。
临走之前,杨菊花丢下一句:“你们别跟王月兰走太近。”免得被她将福气拿走了。
王宝英奇怪:“我们本来就没跟王月兰她们一块玩的。”
唐冬冬想了想,说:“走,咱出门瞧瞧,反正都剃了光头,也不怕被传染了!”
“成!”王宝英还提醒唐冬冬,“冬冬,不戴草帽出门吗?好歹能遮住一点。”
“不用不用,光头又不丢人。”显然,唐冬冬适应良好。
王宝英却不行,她比冬冬更爱美呢,仍然将草帽戴上:“那我就自己戴着好了。”
两个小光头晃晃悠悠出门,在队里走走逛逛,大家伙也看到了她们的小光头,笑问她们怎么剃光头了。
唐冬冬大大方方让人看:“不知道在哪里染上虱子了,捉不干净,我妈就让我剃了,反正还会长出来。”
重点是以后会长出来,哼哼!
唐冬冬一个娃剃了光头也不尴尬,让想笑她几句的人都没办法说笑,只得说:“冬冬剃了光头也好看得很。”
“那当然了!”唐冬冬一点也不害羞,直接收下人家的赞美,逗得人直笑。
这段时间吃得好,唐冬冬长了不少肉,看着像正常小孩了,她又挑着唐立强杨芬芳的优点长,脸型五官都好,眼睛又大又亮,鼻子也够挺,所以即使晒得黑,也不妨碍她是个黑的好看的小光头。
唐冬冬这个态度,即使她顶着个小光头,也没人笑她,王宝英见状,狠狠松了口气,后来嫌热,也脱下了草帽。
“咦,原来光头还很凉快啊!”王宝英之前没心情感受,现在被唐冬冬影响了,才发现光头也不是没好处的。
“是吧,很凉快。”
“那我也不怕被人笑话了。”
唐冬冬:“只要你大大方方的,人家想笑你,尴尬的就是人家了,谁还没剃过光头呢,咱们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不是一样要被剃光头吗。”
“对哦。”王宝英笑了。
“我们去知青院看看,王月兰她姐妹不是一直去知青院帮知青捡柴吗?说不定也有知青长虱子了!”唐冬冬还想顺便去瞧一眼赵光阳,这家伙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心。
知青院在村尾,当年知青下乡到河溪大队没地住,一开始是分散开住在社员们家的,但社员们的住处也不宽敞,大队干部召集社员开会,经过好一番波折,才决定在村尾建个知青院,所以知青院是比较新的泥砖房,房间也不少,就是地方偏了些。
去知青院要经过一片木林,唐冬冬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把手捂住王宝英的嘴巴,示意她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