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花这番话戳到了刘父的痛处, 他恼羞成怒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卖你了?我跟你妈辛辛苦苦养大你、给你找个条件好的,难不成还错了?”
二花嘴唇紧紧抿着,用仇视的目光瞪着刘父。眼神里明晃晃地质问, 你自己扪心自问, 难道我真的说错了吗?
刘父被这眼神一激,只觉自己此刻□□|裸|的被女儿看得清清楚楚。他猛地抬起右手, 重重地往二花脸上打去, 嘴里骂道:“老子白养你了, 把你嫁到县城里还招你恨了......”
“啪”的清脆一声,刘楠的半边脸在瞬息之间, 变红变肿, 逐渐浮现这巴掌留下的印记。
刘父骂骂咧咧的声音顿时被按下了停止键,刘母懵了一下, 下一秒拿着湿毛巾扑过来按在刘楠脸上, 二花和三花完全反应不过来, 张着嘴震惊地看着刘楠。
“小宝,是不是好疼啊?妈给你呼呼就好,不疼了啊!”刘母心疼极了, 一边给刘楠冷敷一边催促三花赶紧端半盆冷水进来, 好让她手中这条湿毛巾时刻保持清凉, 能及时把儿子脸上的红肿消下去。
“你说你, 骂孩子也就算了, 还动手?二花都嫁人了, 你还当她是没出嫁的姑娘家,当爹的想打就打啊!”刘母瞪了刘父几眼,主要是怪责他打到儿子的脸了。
“小宝, 你也是的,你爸动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冷不丁扑过来,要是你爸手劲太大,打掉了你牙齿可咋办?你下次可别这样了,你都不知道,差点儿就把妈给吓晕了!”刘母嘴里念念叨叨。
刘父身上也没有刚才那个汹汹气势了,他收起一身的怒气,站在刘楠身旁,有些手足无措地盯着儿子脸上的痕迹。
二花看到父母的作态,只觉心中酸痛。她也挨了一记耳光啊!他们是怎么说的?开口便是责怪,毫无关心之意。而对小宝呢?
这就是他们对待儿子和女儿的区别啊。
“爸、妈,我没事。”刘楠脸上依旧热辣疼痛,但是当下要紧的是,问清楚二姐在县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姐今晚肯定受了很大委屈,才会在晚上跑回家。你们也知道,二姐向来是家里最胆小的。一到晚上,外头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她就不敢出去。”
“二姐,你快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二姐夫欺负你了?明早我跟老爸去县城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向你赔礼道歉!”刘楠不指望刘父刘母能好声好气询问二花,干脆自己开口。
“能有什么事啊?小宝,你不懂,两口子之间都是这样过来的,吵吵嘴,动动手,闹完就像啥也没发生一样。像二花这样一吵架就跑回娘家,也就她做得出这事了,也不想想以后怎么过日子啊?”刘母不以为意,只当作鸡毛蒜皮的小事。
“妈!”刘楠生气地皱起眉头,别过脸看着刘母。
“行行行,你要问就问,我不说了。”刘母把他的脑袋转回来,“你可别动啊,得敷久一点儿,不然明天就留印子了。”
昏暗的煤油灯下,二花声音沙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楠第一回偷偷去县城看她时,留下一个插着狗尾巴草的小草篮,这个小草篮得到她小姑子钟敏雪的喜爱。二花借口这个草篮是她用三块钱向旁人买的,钟敏雪便用同样的价格买了下来。
钟敏雪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她在她们面前炫耀了一把新得的小草篮后,她那些朋友们也觉得新奇,心痒痒地也想拥有一个。
于是,二花前面做的八个小草篮,都通过钟敏雪卖给了她的朋友们、或是她朋友们的亲戚朋友。
而自从二花开始和大花合作后,产量和质量都上来了,钟敏雪的路子能走,但销不出多少货。二花便做起了批发商,和一个门路广的李姓大哥合作。
今天下午她趁着钟家人都去上班了,便去李大哥家里交货。哪知道她走进那个院子后交货给李大哥,跟在他身后进屋收货款,这一幕幕都被钟敏雪看到了。
傍晚等钟家人下班回来,钟敏雪便当着全家人的面愤怒“揭露”二花在外头鬼混的事情,说出奸|夫就住在百货商场后边的院子里。
她添油加醋道:“那男人见她提着篮子,就猴急迎上前帮她拿东西,两人都不知道挨得多近!还有啊,他们俩有说有笑地走进屋里后关上了门,许久都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龌龊事!”
“如果不是碰上我今天去百货商场收款,谁知道嫂子你会作出这种事情来?爸妈、大哥对你多好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二花在钟敏雪告状时便尝试打断她的话,态度诚恳地解释事情的真相,说明她只是拿草篮给李大哥,进屋是因为李大哥的钱都在他媳妇那儿,屋里的李大嫂要给她结钱。关门也是正常不过,院子里住了好几户人家,不时进进出出,如果不关上门,别人可能会看到李大嫂交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