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市现在的路并不平稳,坑坑洼洼的,周围的人不可避免地会碰到她,好在并不过分。
从窗外看去,街上各式各样地房子都有,洋房有,新建的楼房也有,当然更多的是密集的低矮弄堂,也有没开发的地块,清爽的成片绿色树林占据着未来高档写字楼的的位置。
前排坐着的人把窗开了条缝,风里夹杂着雨,车内空气舒服多了。
但似乎有人不满雨飘进来,吵了几句,那人又把窗关上。
苏晚顺势看了过去,但是让她看到了出人意料的一幕。
那人后排坐着对小情侣倒是胆子大,两人用行李挡着,男人似乎在摸女人的大腿根。
只是……
这女人看起来年纪有些小,可能还是初高中生?苏晚不确定。
司机倏然一个刹车后,苏晚也收回了视线,没空再关心别人,她身后的人紧紧地和她贴在一起。
苏晚微微垂眸,眼底闪了闪。
身后的男人快速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声道:“抱歉。”
可能是因为后面的人挤了过来,他勉强拉开两人的距离,就没再挪动。
感受到腰上磨磨蹭蹭的触感,苏晚神情复杂,有些忍不了。
一咬牙,突然伸手向后抓了过去,力道大到能断子绝孙。
硬硬的……
核桃?!
咳,也是,她好歹也有一米六几,这个年代哪可能个个都像傅白榆那么高,都抵到她腰了。
苏晚生无可恋地转过身,面前是一位棱角分明一脸正气的年轻男人。
卫廷增见前面的女人捏着他外套里面放着的核桃,脑子有些懵,“同志,怎么了?”
“没事。”苏晚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的核桃刚刚碰到我的腰,有点痒。”
卫廷增也明白过来,小麦肤色时间爆红,“对……不起!”
“没事。”
苏晚看到男人身上的气质,和他手提包上的标志,心思有些飘散。
她又出言:“军人?”
“算是。”空军,只是已经退役了,马上入职民航的飞行员。
苏晚歪着头笑了笑,“你低头。”
她现在虽然有点狼狈,头发也乱糟糟的,但脸漂亮啊,笑起来更是灵动,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优势。
卫廷增耳尖又泛起一抹红,甚至不敢看苏晚,但也听话地低头了,只是动作有些僵硬。
这反应应该是没对象的,错不了。
那就更没什么罪恶感了。
苏晚轻声道:“右边第五排有异常。”
她一向自私冷漠,不爱管闲事,陌生人遭遇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造成的,自己都立不起来,谁还能一直帮你不成。
可谁让她发现这事有利可图呢?
她还是帮帮这软弱可怜的女人或者说女孩吧!
卫廷增闻言看了过去,他静静地观察两人,确认后对苏晚点点头。
果然那个女孩已经害怕地发抖,他想到了在家的六岁女儿,妻子死后女儿一直是他妈带着,他在部队上也没空管,如果她在外面遇到这种事了怎么办?
卫廷增怒了。
到了新的站点,公交车上有几人挤下了车,卫廷增也悄悄靠了过去。
见有人靠近,欺负她的男人也暂时收了动作。
女孩儿对着卫廷增露出求救的眼神,又害怕他讲出来,她名声就没了,犹豫了一下,小幅度地摇摇头。
卫廷增俯身对坐在里面的女孩说道:“小妹妹,给我让个座,我刚刚做了手术站不得。”
他还真是刚做了手术,不然也不会退役,包里揣着的两核桃就是补身体没吃完的。
女孩儿立马起身,逃一样地离开位置,“哦,好…..的,师傅,停一下,我坐过站了,我要下车。”
现在的公交车没那么多规矩,一般喊一下,司机也会停的。
见女孩儿急忙忙下车后,男人也发现了异常,背上行李就想跟着下去。
“你去哪儿?坐着啊!”卫廷增拉住他。
可男人灵活地挤在人群里,像个猴子一样避开他,卫廷增也不敢动作太大,怕误伤到别人。
干脆一脚把他踢下了车,自己也准备下车把人压到公安局去。
不过他走之前对苏晚招了招手,“过来坐。”
因为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刚刚那两个位置还没人敢坐。
“谢谢,对了,你叫什么?”苏晚愣了一下,弯了弯唇角,提着行李过去了。路程还远着呢,有位子坐着也不错!
“卫廷增,你呢?”
“苏晚。”
下车后,卫廷增抓着腿都快被踢断的男人,愣愣地看着车上那张白皙精致的面庞对他的甜甜笑容,不知道怎么的也伸手挥了挥。
看不见人后,苏晚不由得自嘲一笑。
看呢,她还是挺心机的,像戏文里写的那些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反派。
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别人招招手就来的机会,她要费尽心思。
可谁让她需要那个工作机会呢,没个认识的人还真不知道人家机场的具体招工消息和时间,这个时代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去机场逛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