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闻言,顺着桌子看了姜子朝,果然,他气得连拿筷子的手都直抖,偏偏赵氏不停还继续说道:“姜泽也没考试,如今不还是身居高位,得皇上赏识,子朝虽说愚笨了些,但若是嫂嫂愿意帮忙,寻个差事还不是简简单单的。”
黄冰言向来不是任人掌控的性子,她越这样说,她便越觉得烦,只冷笑两声道:“恰巧我与宫中贵妃娘
娘熟识,姜泽自小出入皇宫,这才得皇上赏识,如今子朝都这么大了,再叫我们想办法岂不是在为难我们,再说,你们的儿子,自然是自己想办法才好。”
“我们…”
“还吃不吃饭?!”姜武硬声打断。
赵氏顿时静音,也不敢说话了。
冯素安安静静的吃了顿饭,等丫鬟过来收拾的时候,姜勤才忍不住开口:“兄长,方才我们急了,但子朝也是姜家的孩子,还希望兄长能帮一帮。”
“怎么帮?愿意去军营,再来找我吧。”姜武喝了口茶又道:“读书人的事我可管不了,天冷了,都早点回去吧。”
黄冰言跟着起身:“回去吧。”
“那媳妇先退下了。”冯素忙起身道。
“小心点,晚上路滑。”黄冰言招来清语,又拿了披风过来。
两人默契的无视那边看着的几个人,直到冯素回去,都没再听到那边说什么话。
清语到了后院才忍不住笑出声:“方才看二夫人的脸色,脸都气青了。”
“她是真心急了,找各种法子帮她儿子夺爵位。”
“夫人不用理,侯夫人和侯爷,可都看着她作妖呢。”
冯素哈出一口白气,道:“母亲和父亲是一堵不透风的墙,那我就是那堵墙上的缝隙,他们都会从我这儿下手的。”
“我可没见夫人有多透气…”清语撅唇摇了摇头。
冯素轻笑着敲了下她的头:“我说个比喻,你还当真了。”
清语一路扶着她,到院门口了才说:“夫人这个比喻说的实在难听。”
冯素一愣,只见人已经松开她跑进院子里了。
回去时,香茗已经让乳娘安顿好了孩子,冯素一身的寒气,便远远看了眼,见他睡的香甜,也放下心,转去了自己卧房。
“这几天注意着咱们院子的动静,什么蛛丝马迹都
抓出来,咱们拉到明面上去好好说说。”冯素脱下外衫,用香茗端来的热水洗脚。
当真是血脉相通,她舒服的往后一仰,问道:“我走之后,孩子可有闹?”
“没闹,好着呢,我看小世子的脾气同夫人一模一样。”香茗给她加了点热水笑道。
冯素好奇了,撑着做起来问道:“这么小就能看出脾气了?你倒说说是个什么脾气。”
香茗意味深长的看着冯素,抿唇一笑,将洗脚水端
起来然后说:“还能是什么脾气,懒呗。”
冯素愣在了原地,今晚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这么横?!
因为有乳娘,冯素晚上倒是睡得不错,不过孩子就在冯素旁边的房间里,晚上哭了,她还是起来查看,不过哭的时候很少,大抵真像香茗说的那样,像她,有点懒。
满月酒宴之后,看似平静的侯府却因为姜泽的迟迟不归而暗潮汹涌,冯素还是在府里待着,原本打算的
生意,又放下了,她每天不是逗孩子,就是做各色各样的小点心,或者是画一些奇形怪状的图形让香茗拿去给之前做模具的师傅做出来,大多效果还是不错的,但能做的也是一些普通的花型,动物型。
院子里的荷塘冬日里慌得很,冯素便叫人弄来了一些鱼苗,在荷塘里养着,她没事便在荷塘边喂鱼。
京城被大雪覆盖了将近半个月后总算看见阳光了,冯素打了个哈欠倚靠在栏杆上往荷塘里扔点心碎末。
院子里几个打扫的丫鬟,在她背后聚在一起,悄悄
说着闲话,冯素只瞥了一眼,也没在意,只是没一会儿清语便在那边厉声责怪起来:“干活的时候,乱说些什么东西!当心把你们都赶出去!”
那几个小丫鬟瑟缩着忙说不敢。
冯素皱了皱眉,看过去问道:“怎么了?”
清语正等着她问呢,一手拉着这几个小丫鬟到冯素面前说道:“要她们不好好干活,在那儿说闲话呢!”
冯素挑眉道:“说了什么闲话,你这么生气?”
“你们自己说!”清语将几人往冯素面前推了推。
那几个小丫鬟互相看了几眼,其中一个小心上前道:“夫人,奴婢们就是干活无聊,说了两句闲话,求夫人饶恕。”
“说什么了?”冯素看向清语,见清语眨了眨眼睛,顿时明白了。
那几个小丫鬟都低着头不说话,冯素将手上的点心碎屑都扔进池子里,拍了拍手,冷下脸道:“再不说,就依清语的,都赶出去。”
“夫人…”这时一个小丫鬟弱弱的开口道:“奴婢们只是听了外面的几句闲话,这才说了的。”
“嗯?”冯素转向一边的藤椅坐过去。
清语厉声道:“还不说!”
“是,是说了世子…”小丫鬟瑟缩了一下,苦着脸道:“外面都在传,说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