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匆匆忙忙的走进厨房,冯老二也招呼薛子寒坐下,两人对冯素衣着的肮脏熟视无睹。
冯素叹了口气,就自顾自的回屋里换衣服去了,这衣服还是郝婶给自己的,到时候再还给人家一套新的比较好。
当冯素出来的时候,曹氏已经准备好了面条,并且三番俩次的对薛子寒表示歉意,“真是不好意思了,薛县尉不知道您回来,只能用面条来招待您。”
“无碍的,婶儿您太客气了,这面条很好吃。”薛子寒端起碗来慢条斯理的开始吃。
闻着面条的味道,冯素也觉得肚子咕咕的叫起来,她今天当真是担惊受怕的一天。
还不等冯素要过去吃呢,便被里屋的冯老二一脸严肃的叫了回去,“素姐儿,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冯素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她当然知道爹要说什么。
“素姐儿,你老实跟爹说,咱们家那栗子酒你都卖给谁了。”冯老二握着双手,说话有些颤抖,他是有些奢望能够在冯素的嘴里说出不一样的话来。
“我卖给许德发了,上次不是跟你们说了嘛。”冯素说。
冯老二怒从心头起,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冯素的脸上,“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到现在了你还是不肯跟我们说实话么。你到底把酒卖给谁了!”
冯素眼神愈发坚定,将合约拿了出来,狠狠的拍在桌上,“我确确实实的是卖给许德发了,这里白字黑字你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你你,你明知道你爹不认识字,你还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说罢冯老二就要将那合约一把撕了,因为在他眼里,那是冯素拿来糊弄他的东西。
“撕了你要给别人赔二十两银子!”冯素连声喊道。
冯老二的双手颤抖着,看着那纸上的黑色线条,老泪流了下来。
听到了争执,曹氏连忙跑了进来,看见冯素脸颊上
的巴掌印,顿时心疼的抱住冯素,“你这个老东西,你作甚要打我们素姐儿,你作甚呀作甚呀!”
薛子寒也连忙跑了进来,看见冯素红肿的脸颊,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素姐儿啊,咱以后不卖酒了,不卖酒了,不管是谁咱都不卖了,好不好,好不好?”曹氏抚摸着冯素的后背。
冯素抬眼朝曹氏看去,“娘,你,你也不相信我?”
她定定的看向曹氏,但是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她指着桌上的合约,强扯出一脸的笑意,“这白纸黑字你们看看,你们不认识,可以让,可以让薛县尉看看啊!”
冯素将薛子寒扯到了桌前,将合约递给薛子寒,“薛县尉,你说啊,你老实说,这合约上写的是什么,是不是许德发。”
薛子寒看了合约,上面确实是许德发的名字和章印。
“这回你们总能够相信我了吧,我是把酒卖给了许
德发,但是他把酒卖给了什么人,做什么用途,我怎么会知道,我也管不着吧,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相信我呢。”冯素隐忍了一整天的泪水,终于滑下了脸庞。
冰冷的泪水,在发红的脸颊上感觉很舒服,但是她的心却感觉快要碎掉了一样。
“不行,不行,不管你到底把酒卖给了谁,现在没有人会相信,人们只会觉得,我冯正山的女儿,是个不三不四的闺女,我不准你再卖酒了!”冯老二背对这冯素,将此决绝的话说了出来,“如果你再卖这栗子酒,你就不是我冯正山的女儿!”
冯素愣住了,她感觉时间一下子就停止住了一样。
“冯正山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素姐儿做这些不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么。”曹氏哭喊着,
可尽管是这样她也是无法的说服自己,“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素姐儿,你说过如果我们不能交货的话,会有违约金,这样我们家省着点,把这个违约金给交上,咱们可以再做点其他的生意,我们的生活慢慢的会好的,会好的,行不行。”
冯素没有说话,她呆愣愣的。
曹氏跌坐在凳子上,如同自言自语的说道:“素姐儿啊,我们我们家就你一个姑娘,将来你还要嫁个好姑爷的,我们不能因为这些银子,把你一辈子都毁了呀…”
薛子寒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在这个静默的气氛中说道:“我已经回家同我母亲商议过了,只要冯姑娘不再同悦熙楼有往来,我愿意娶冯姑娘为妻。”
这话无疑是给这个深受灾难的家庭一根救命的稻草。
冯老二夫妻二人皆是不敢相信的再三同薛子寒确认。
薛子寒那人家现在可是县尉的官职,他们冯家不过是一介村民,连块肥沃的田地都没有,冯素嫁给薛子寒,那说实在的就是高攀了薛家。
而冯素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感动,她失魂落魄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将自己关进房间里,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吗?
当天夜里,在悦熙楼许德发因为也算是赚了一笔银
子,那在悦熙楼里是玩了个痛快。
后半夜,徐娘躺在了许德发的怀里问道:“你说这传闻到底是搞出来的呀。”
要说这栗子酒,那确实是挺受欢迎的,但这么一闹的话,怕是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