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康乔也进入了这个世界后,阮青最想问的问题是——
“我不是把你推开了吗?你怎么还是进来了?”
阮青是遭遇了意外才被迫与系统绑定。康乔活得好好的,怎么也来凑热闹?
康乔沉默了一下,支支吾吾半天,说道:“那是个意外”
阮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乔:“说来话长不如、不如我们见了面再聊吧!青青,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说着她又哽咽了起来。
阮青:“好了好了,大小姐,别哭了。以前你也没这么爱哭啊。你不是应该指着我的鼻子把我痛骂一顿才对吗?”
虽说,康乔对阮青的感情肯定是感激、愧疚和痛惜居多,但是以康乔的性格,她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让朋友替她去死的。因此可以想象,在自己去世之后,不甘心的康乔是怎样手捧花圈、像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红着眼睛、对着她的遗照开口素质十连以泄心头悲痛的。
可能是阮青诈尸的消息对康乔的打击太大,导致她一朵满口国骂的爆裂食人花都开始娇弱地嘤嘤嘤了。反正到现在阮青也没从她嘴里听见一个脏字,这可真是蛮稀奇的。
她们约好见面再谈。于是阮青挂了电话后,就开车风驰电掣地往那边赶了。
约定的地方是家咖啡厅。
阮青向着康乔给自己发来的位置行进,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纤长曼妙的背影。
身型和康乔很像,但打扮与康乔平时的气质完全不同。康乔平时走的是美艳知性路线,酷爱红黑二色,而坐着的那个女人则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碎花蕾丝仙女裙,脚上蹬的是白色的交叉绑带小凉鞋,连放在一边的阳伞也是粉白色,精致中不乏清新。
阮青:“”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阮青试探性地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背,果不其然,在对方扭头后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只是脸上涂着粉嫩的腮红,神似阮青穿越前在某站上刷到的一个美妆视频,名字叫“蜜桃汽水”。
康乔看见来人后,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两下,眼角刷地流下两行泪来哭泣的样子极为柔弱无助,堪称楚楚可怜。
“青青你真的还活着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阮青坐下,叹气,语气温柔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康乔(流泪):“可是我忍不住”
正当阮青以为眼前的康乔被调包了的时候,康乔又低声吐了两句话出来:
“艹,老娘的美瞳滑片了!难受死老娘了!再用这家美瞳老娘就是煞笔!”
阮青:“”行吧,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感觉,是真的康乔没错了。
于是,这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难姐难妹,重逢的头十分钟就这么献给了一对滑片的美瞳。等阮青出手,终于把康乔的美瞳给彻底摘出来的时候,康乔瘫倒在沙发椅子上很狠舒了口气,泪眼汪汪地控诉道:“难受死老娘了。”
阮青:“滑片了你也不能怪人家。照你这种哭法,哪家的美瞳都得被你哭出来吧。”
康乔:“我就是随口说一句。别当真啊。”
阮青:“你不是不常用美瞳的么?怎么今天还想起来戴个美瞳来见我?还有,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
康乔的眼泪总算是止住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满脸心累:“说来话长。”
阮青倒了杯茶给她,又倒了杯给自己,单手捏着茶杯的柄部,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那你就从头说起呗。”
康乔:“从头说起。那就得从你把我推开算起了。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害怕?我甚至想,你要是就这么没了,我就没脸继续活下去了——”
阮青:“往者不可谏,懂吗,姐妹。”
康乔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
两人之间一时沉寂了下来。
阮青:“别停,继续,说重点。”
如果康乔真的是因为主动“追随”她的脚步来到这个世界的那阮青真的是要当场暴走,拿冰水泼她一脸让她清醒一下了。
“好,重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想问我是怎么死的吗。”康乔挠了挠头,精心装饰过在指甲闪闪发亮,她有些暴躁地说,“我是意外摔破脑袋死的。那个撞你的卡车司机你还记得吧?是个中年男人,他没有逃逸,下了车把我们俩一起运到医院里去了。”
“然后,医生告诉我,你八成没救了。”康乔低头,说,“那一瞬间我真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但她除了最初的报警之外,还是什么都没做。
“我在急诊室外边儿等了一夜,医生说你能不能脱离危险期还难说,只能等着。那个卡车司机就在我身边坐着,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灰头土脸,看着像是个乡下人,抖得跟筛糠似的据说是被老板压榨,接连跑了好几天的货,疲劳驾驶。我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心力跟他计较,他老婆倒是想跟我求求情,看我一晚上没吃东西,从家里给我带了一个馒头、一个鸡蛋和一瓶牛奶当早饭。”
说到这里,康乔的嘴角抽了抽。
阮青:“然后呢。”
“我本来不想吃的。”康乔沉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