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顿时惊喜地都要跳起来:“真的?!”
可转而她便又瞪大眼睛:“可是、可是慕容神医不是说……”
筱雨点了点头。
慕容神医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有孕,筱雨也一直注意,可没想到,天意如此,孩子竟然来了。
“你们先坐下。”筱雨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尤其是你啊鸣翠,动作那么大,也不怕有个闪失。”
筱雨不赞同地瞪了鸣翠一眼,扈三弯倒是稳重,扶着鸣翠坐了下去。
“那……”鸣翠心忧地问道:“那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筱雨摇摇头,眼中也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
她道:“这件事也就只有慕容神医知道,别的人我都没有告诉,包括我婆婆和我娘。除了慕容神医外,也就你们知道了。”
鸣翠紧张地问:“有危险吗?”
筱雨仍旧摇头:“不知道,慕容神医看上去倒是轻松,不过我觉得,他多半也是做给我看的。他不希望我有太大压力。”
扈三弯沉吟片刻道:“你该将此事告诉楚。”
他顿了顿:“你总知道他在哪儿。”
“现在不行。”筱雨叹笑着摇摇头:“他现在做的事,比我这件事要重要。我不能让他分心。我这儿……至少还有八九个月。”
如果不能挺到那个时候,这孩子便是没有活下来。若是如此,那也不必告诉他。
筱雨对鸣翠二人道:“你们知道此事就好,也别告诉别人。就连我爹娘那边,我也没想现在就告诉他们。”
“为什么?”鸣翠忙不迭问道:“这、这总也是件好事,他们知道姑娘你有身孕了,也能更好地照顾你啊。”
筱雨笑了笑:“没那必要,即便我没身孕,他们也照顾我很好。不告诉他们,是怕……怕他们失望。”
筱雨轻轻一叹,手柔柔地抚上腹部:“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
鸣翠听得鼻酸,她在这个时期本就情感丰富,易喜易怒易伤怀,稍稍一难受就想哭。
扈三弯忙安慰了两句,瞪向筱雨:“胡说八道,你那么有本事,你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有本事,别说活下来,将来他定然还是个厉害人物。你瞎操心那么多。”
鸣翠也忙点头:“是啊是啊,姑娘,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虽知道这也不过是宽慰她的话,但筱雨还是很感谢。她点点头,道:“承你们吉言。”
筱雨递了帕子过去让鸣翠擦泪:“别哭了,待会儿被人瞧见,可不好解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我冤不冤?”
鸣翠破涕为笑,拿帕子擦了擦眼边的泪,吸吸鼻子道:“姑娘这次回娘家,要住多久?”
筱雨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我回来是打着养身子的旗号回来的,国公府那边还有很多事不能丢手……”
“姑娘身子不好,就该歇着啊。”
鸣翠很是不平:“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姑娘耗费心力?”
筱雨迟疑了下,并没有将她对老公爷的怀疑告诉鸣翠。
“还不就是我公公承继爵位的事情?”筱雨道:“皇上那边已经批了折子,等祭告家庙之后,仪式便完成了。等老公爷过世,父亲便是新任楚国公。楚不在,总不能我也不在吧?”
筱雨低声道:“还不知道他不在,这祭告家庙的事能不能办妥。”
楚晋之只有楚一个儿子,要说是子嗣传承,便只有楚一个选择。祭告家庙的事情楚若是不在,那些宗祠长者不一定会认可。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筱雨看向扈三弯,轻声问道:“三弯叔如今也在朝堂做事了,不知道……最近朝上可有什么风声?”
“风声的话……”扈三弯略想了想,点点头:“曾老将军称病不上朝已经有几日了,曾家一党瞧着似乎有些异动。我如今也不过是小官吏,朝上的风起云涌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听周围的议论,似乎都觉得有些波云诡谲,耐人寻味……”
筱雨心道,自然是如此。这可是曾家这些年准备下来要走的最后一招棋了。
曾老将军称病不朝,定然是在为酝酿已久的战役做最后的准备。
若曾老将军知道,他等了这么多年的武器最终却落不到他手里,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吐血?
算算日子,离年末没剩多少日子了。再过上三两月,到了初春,这仗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曾家应当是没有胜算的吧……筱雨心道。
“那今后还有劳三弯叔多帮我关注一下,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筱雨对三弯道。
三弯点头,却是笑道:“你啊,明明不该操劳,却仍旧是操劳个没完。”
鸣翠拉着筱雨聊了一会儿,扈三弯提醒道:“你们现在都是双身子,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聊,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鸣翠忙道:“对,我倒是没什么,姑娘可要好好歇着。”
鸣翠起身要扶筱雨去床上躺着,推不了鸣翠的热情,筱雨只能就着她的意思躺了上去。
鸣翠松了口气,坐在床沿:“姑娘,我这就先回去了,等明日我再来陪你说话。你在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