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人看到,快吃点东西。”
街角的馄饨摊前,秦睢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往郁宁面前推了推。
“我不饿。”郁宁声音低哑,眼睛还有点红,他嘴上拒绝,手却诚实的却接过筷子。
两人没亲多?久,郁宁就主动将人放开了。
到底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脸皮还没修炼到秦睢那个境界。
秦睢到现在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猜出一些真相。
郁宁放开他之?后,他便叫过那些暗卫们,道:“拿着令牌,派御林军将皇宫围住,不许放一个人出来。另外,去通知文廷,让他拟旨通知城外巡防营的兵,京城戒严,不许放一个人出去。”
几名暗卫领旨而去,郁宁讶然地望着他:“你?都知道了?”
“不知道。”
秦睢望了望四周,将人拉到馄饨摊前坐下:“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也?知道肯定有人在搞鬼。”
“那你怎么知道是在皇宫?”郁宁又问他。
秦睢:“他既然能控制我,肯定离我不远。”
秦睢的记忆还停留在御书房的时候,他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可灵魂被抽离的那种痛苦,他却始终清晰的记着,看着自己的身体现在在宫外,郁宁又是这么个状态,哪怕面上不显,他心里也?早已经怒火中烧。
这种愤怒掺杂着一些隐秘的嫉妒,秦睢甚至不敢想那个人究竟用他的身体对郁宁做了什么。
光是想象他就已经恨不得将那个人挫骨扬灰。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快做出这么大反应的原因之?一。
“有道理。”郁宁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放下手中的勺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快点回宫?我还是不吃了。”
“不急,又不用你亲自去捉人。”秦睢接过勺子喂他:“快吃。”
“你?别喂了……”郁宁不好意思地咽下馄饨,接过了碗,“我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跟你?说一说吧。你?是什么时候被那个人夺舍的?”
秦睢说了个时间,郁宁稍加思索,随即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你?突然改了旨意!”
将后来发生的事一一告诉秦睢,郁宁自己也?算将事情的
来龙去脉梳理了一遍,他犹豫道:“所以这件事的幕后之人,是太后吗?”
“答案很明显了。”秦睢点点头,表情不善:“她若安安分分待在长乐宫养老,我便不与她追究那些过往。可她竟还不死心……”
两人母子情分太短,她没将秦睢当成骨肉,秦睢也不会将她当成亲娘。
“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吗?”默了一瞬,秦睢主动提起过往。
郁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到后来才明白他说的是太后。
“为什么?”
郁宁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怨才会使宣静慈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明明只要她安安分分的,秦睢是一定会让她当好这个太后的,可她偏不死心,非要搞出这许多事情来。
“我出生之?后便被视为命格不详,母后也在那时候被父皇厌弃了很长一阵子。后来她把我送到了别处,便不再管我。”
秦睢表情云淡风轻,像是在说别人的往事。“在我六岁的时候,她又怀孕了。她之前重新赢回父皇的恩宠,几乎从未来看过我。可怀孕的那阵子,也?许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也?许是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孩子……她来看了看我。”
“然后呢?”郁宁几乎要被气死,哪有这样做母亲的,因为他人的妄断便可以抛去自己十月怀胎所生?的亲生骨肉了吗?
“然后那天她看完我回去之后,孩子没了。后来太医看过了,是个快成型的男胎。”秦睢话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了。
“所以她就因此迁怒于你?”郁宁气的摔了碗。
秦睢给馄饨摊老板的钱够买好几个摊子了,所以老板听见声音也只是往这边看了眼,并没多?说什么。
秦睢用衣角擦拭郁宁弄上汤汁的手,低着头并不看他:“你?不怀疑是我做的吗?”
郁宁一愣:“什么?”
“也?许真的是我杀了我的亲弟弟呢?”秦睢低声道。
“才不是你。”郁宁想也不想便道。
怕秦睢不信,他捧起秦睢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不是你。”
因为了解秦睢的自尊与骄傲,所以郁宁从始至终没有一点怀疑过秦睢会干出这样的事。
秦睢一怔
。
童年时受到的委屈和伤痛早已成为深深扎在骨头上的一根倒刺,便是剖白一般将优越皮囊之?下的沉疴都展示给郁宁看,秦睢也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无条件的相信自己从来没有干过这些事。
可他真的相信了。
浓黑的长睫被点点湿意浸染,秦睢眨了眨眼,伸手抚弄郁宁的唇。
“我想亲你?。”
暮色时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向郁宁提出这个不合时宜却又正是时候的请求。
郁宁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表情犹豫,随即欲盖弥彰地看了眼不远处正背对着他们的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