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看来果然是看中了那个女子了,这便就魂不附体啦?”弘昼推了弘历一把,将他从发呆中拉回来。
弘历说道:“她还是头一个在大街上小看嘲笑我们兄弟的女子,这脸面可要找回来。”
弘昼知道弘历心性一向很高,的确还没有人嘲讽过他,心里为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捏了一把汗。
弘昼没了逛街的兴致,再加上他心里总是挥之不去地想起那个站在黄色腊梅树下的影子,便拉着弘历道:“弘历,咱们回去吧,不然你额娘该生气了,我额娘也会担心的。”
弘历有点念念不舍地看着这满街的繁华,但想到自己答应过兰琴的一个时辰,便只好点点头答应了。
图尔索见两位阿哥要回去了,便立刻也说道:“两位小主子,咱们回吧,不然王爷和侧福晋该担心了。”
那厢,刚刚在大街上说弘历弘昼没见过世面的女子此刻正扶着婢女的手往弘历弘昼进来的这条街上走,弘历和弘昼此刻掉头回去寻马车,正好与她们是同一个方向。
女子的步距本来就比男子小上很多,再加上那女子年纪也不大,自然也走不快。弘历和弘昼再加上图尔索平日都是习武之人,不过片刻就追上了那两个女子。
弘历见那女子身着粉绿色的旗装,外面照着一件月白色镶白狐毛的比肩,头上梳着两把头,一旁别着流苏步摇,将少女姣好的脸庞承托得十分灵俏。
“弘历,你心动的女子就在前面,还不赶紧追上去?”弘昼继续揶揄道,他可没忘记今日在那凉亭里被弘历嘲笑的样子,现在立刻就能报复了,焉能放过?
“不可胡说,我只是觉得这女子……”弘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这初次谋面的女子这般在意,然道自己真地喜欢上她了?
前面的主仆发现刚刚的少年郎居然就在自己身后跟随的时候,心里面突然紧张了。
“格格,刚刚那两个少年公子好像是跟着咱们呢?”婢女紫鹃对自家格格道。
“不要胡说,兴许刚好是同一个方向呢!”富察明玉轻斥道,“我们快些走,去寻罗管家去。”
原来这女子正是富察明玉,曾祖父哈什屯顺治时任议政大臣;祖父米思翰正是刚刚退下来的内务府总管,父亲李荣保此刻官至察哈尔总管。她的叔叔马齐此刻乃是兵部尚书兼任议政大臣,是京城之内有名的三朝名门。
待富察明玉与紫鹃走到这条街的路口时,就发现了自家的马车,于是两个妙龄女子立刻小跑着奔了过去,仿佛身后跟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刚刚弘历弘昼他们故意放慢了脚步,一直就跟在她们两个身后。
“好了,人家上了自家马车了,你可看够了?”弘昼继续揶揄道,为了跟着刚才那个女子,他们可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的。
“是富察家的!”弘历不理会弘昼的揶揄,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马车上的两个字。原来刚刚他故意磨着步子,跟在富察明玉身后,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哪家的。
“是废太子太傅那个富察家的?”弘昼此刻也收敛起脸上的玩笑道。
“但愿不是吧!”弘历也收敛了脸上的神色道。
富察家的管事立刻驱赶着马车,调了一个方向,便急忙驾车离开了。因为刚刚格格上来的时候,与他说,赶紧离开。
马车从弘历弘昼面前驶过,富察明玉掀开马车窗,正好看见弘历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的脸,还有那脸上的神态也落进了她的眼里。
“两个呆子!他们可是看中格格了?”紫鹃见富察明玉的脸上微微起了一丝陀红,便打趣道。
“死丫头,你敢取笑你家主子!”富察明玉娇嗔一句,扬起手里的帕子就欲要打。
“不敢了,不敢了。格格不要打奴婢。不过刚刚那两位公子模样的男子,瞧着身份也不是寻常人家的人。”紫鹃连忙求饶道。
“嗯,应该也是官宦人家的。瞧瞧他们身后的护卫,可是满人。”富察明玉道。
“格格,奴婢瞧着那个长得略威武一些的公子,似乎对您有些意思呢?”紫鹃道。
“你还敢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富察明玉气得一把抓住紫鹃的肩头。
“格格,奴婢不是说笑。您现在已经快要及笄了,老爷夫人要给您说亲了。”紫鹃道,“若是自己能瞧上的人,那自然是好,就怕将来说了一个格格瞧不上的人,可是不好了。”
“你这丫头,我平日对你实在太宽容了,让你的舌头这般不知轻重,是吗?”富察明玉作势要去剪了她的舌头的样子。
紫鹃有这番说辞,乃是富察明玉自己在她面前抱怨的,所以此刻紫鹃瞧着弘历弘昼,见自家格格脸上的神色,便大胆地说道。
富察明玉刚刚看见弘历那张在自己窗前一闪而过的脸庞,心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她也看出来对方绝不是简单的富贵子弟,从他们的衣着上看,指不定是宗亲。她也知道自己绝不可能随意嫁人,作为家中的嫡女,自己的未来也关系着家族的未来。这一点,富察明玉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厢,弘历弘昼也已经寻到了自家的马车。一路上,兄弟俩各怀着心事。
“弘历,我听额娘说,二哥的亲事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