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疗治,林大夫也已经摸清了弘时的病情,大抵是接触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林大夫除了开了退烧的药,还开了一些解毒清肠胃的药。四阿哥的体温也开始慢慢趋向平稳了。
兰琴醒来后,看着四爷就坐在自己身边,激动地说:“爷,怎么回啦?”
四爷走过去,一把拉兰琴的胳膊道:“爷再不回,你可是打算一直守着?让丫鬟们轮流守着就是了。”
兰琴见四爷一开口并没有问弘时的病,而是担心自己受累了,心里自然高兴,连忙说道:“弘时看过了吗,他今日没有像昨天那样烧得吓人了。”
{ } 无弹窗 弘时这一烧,就烧了两天,其间一直降了又烧,喝过药后,体温低了,但总过不了一个时辰,体温又烧了起来。兰琴第二天的时候就是在弘时身边守了一整日,一直替弘时检测着他的体温。这个时代又没有体温计,兰琴也不知道弘时到底烧到了多少度,只好一边拿自己的额头摸,又摸摸他的额头。只要他的额头太热,她就令丫鬟们不停地为他散热,甚至拿冰块敷在额头上,再铺之以林大夫开的药,基本可以控制他的体温不要升得太高。
“主子,您回去歇着吧,奴婢替您守着四阿哥吧!”念雪见兰琴在这里守了一日了。
“不行,我不在这里守着,她们就不懂得如何给四阿哥散热。真是可怜,四爷今日能回吧,再这样烧下去,我真是担心他这么小的身躯,是否能抵抗得住呢!”兰琴道。当她看见四阿哥将那个灯罩放置在自己的床头时,心里就柔软了,可见四阿哥也还只是个孩子,平日那般的老成的样子,只是是装出来的。
“主子,我来守着,一定按照您教授的办法给四阿哥降温,您就放心去歇歇吧。主子爷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呢!您再要累倒了,这府里头还不乱了。”崔娘也上前道。
“不行,这个孩子现在烧成这样,我实在不放心呀。唉,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怎么会烧成这样?”兰琴瞧着弘时不过三岁的年纪,却躺在那里不发一言。心里默默为这个孩子的坚毅感到吃惊,又有几分怜惜。弘时小小年纪,能够这样懂事,不吵闹,实在是难得的。
“主子也不要太担心了,林大夫不是说了,可能是四阿哥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这才发烧的。只要四阿哥挺过来这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没事了。”崔娘安慰道。
“主子,奴婢瞧着您的脸色都不大好了,还是回去歇歇吧。”念雪又道。
“不要紧的,你们回去给我抱一床毯子过来,我就在这里靠一靠。弘时这么小,必须有人守着,伺候的人也尽心点。”兰琴不放心地说。她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还没有这么照顾过,也是兰琴的确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再就是不想别人的人闲言碎语,说自己掌家,不关心四爷的子嗣。
崔娘只好让念雪回去给兰琴抱一床毯子。如今,弘时的屋子里已经摆上了好几个冰盆子,都是兰琴将自己屋子里的挪过来的。
四爷本打算不回来,可是苏培盛带来了兰琴的传话,说是四阿哥弘时病了,一直发高烧,不退。他担心弘时,也担心兰琴会管不好。弘时那孩子的性子的确有些像福晋,自己总是忙,也没花很多精力去管教弘钧和弘时。
四爷一进门,就直奔弘时的屋子那边去了。因为兰琴不让丫鬟们吵着弘时,全部将她们赶出去守在外面,里屋只有兰琴与崔娘,再就是夏氏看着弘时。
四爷走进弘时的屋子,便感到一股子清凉扑面而来,然后便是药味道。许是弘时刚喝过药不久的缘故。
四爷走进弘时的卧房,只见兰琴正躺在弘时床边的一个靠椅上睡着,崔娘和夏氏守候在一旁。
崔娘与夏氏见四爷来了,便欲要请安,却被四爷用眼神制止了。他走到弘时床前,只见弘时的胳膊上腿上,还有额头上都搭着毛巾,他又伸手摸了摸弘时的小脸,感觉不怎么烫了,当下就放下心来了。
四爷又转身走到兰琴跟前,瞧了瞧小女人,只见兰琴已经睡着了,眼眸下微微有一点发黑,明显就是没怎么睡好造成的黑眼圈了。四爷知道小女人平时都十分贪睡的,看来这几日是没睡好了。
他亲自伸手替兰琴掖了掖毛毯,然后才回过身对崔娘和夏氏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跟自己出去问话。
待她们跟着四爷出了弘时的卧房,走到外面的屋子里,四爷这才询问起弘时什么时候发烧,以及整个治疗过程。夏氏瞧见四爷亲自为兰琴掖了掖身上的毛毯,心里头就是一哽,嘴上也不敢乱说什么,俱都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弘时发烧的情况。崔娘听夏氏说的,基本是符合事实的,也就没插嘴。
夏氏将兰琴给弘时退烧的那些举措一一说给四爷听,四爷静静听着,也没有说什么。夏氏说完后,四爷便让她亲自去请林大夫过来问话。
待夏氏走后,四爷这才对崔娘道:“你们主子守在这里,你们怎么不劝她回去歇着。乌西哈和别楚克那边也不顾着点?”
崔娘一愣,她刚才还担心四爷听了兰琴那些奇怪的举措生气,可是听这话头,明显是心疼兰琴累着了嘛。
“是,都是奴婢们的不是。主子一心为着四阿哥,奴婢们劝了几次都劝不回去。请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