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告败, 让本来对这次出征满怀希望的桓帝十分生气,虽然还不至于大骂邢洪钊无能,但是脸色却十分不好看, 并且还发了圣旨下去,让他再选时机出战,务必要将瓦剌剿灭。
何文静对于这次的战败倒是早有心理准备, 不说草原广阔更适合骑兵作战, 就说一开始赵珩制定的作战方针就有很大问题。
那就是他只想着将瓦剌人剿灭, 让北方边境少一劲敌,然后再腾出手来对付鞑靼,最后保北疆彻底安宁。
但是赵珩却没想过战胜之后的安排。
中原受到游牧民族的侵扰久已, 从西汉时的匈奴到唐朝时的突厥, 再到后蒙古人入侵,还有如今的鞑靼、瓦剌等, 似乎不管怎么做,历史总在重演。
而唯一曾将这些游牧民族划入版图的唐朝,又因为后期王朝开始衰退,控制力减弱, 导致已被占领的突厥再次生乱,一切又重新回到起点。
所以, 在此之后的历代君主也逐渐放弃了对这些地方的占领, 只想着要么来一次打一次, 要么惹急了就深入对方王庭来次狠的,但却再没有谁想过可以换种方式瓦解对方。
边境的邢洪钊接到圣旨,再次主动领兵出击,却没想到大军在长途跋涉之后再次遭遇瓦剌骑兵埋伏,伤亡五千余人。
赵珩虽然不甘失败, 但还是不得不下旨命其撤出草原,暂时留在边境镇守不得莽撞出兵。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赵珩脸色难看,众大臣也都无人说话。
没过多久,殿外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入殿跪下,随后向赵珩汇报了邢洪钊已经从草原返回的消息,赵珩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
“朕本想趁着瓦剌上次大败,再派大军出征必能一举将其拿下,没成想邢洪钊竟是这般没用!不仅我方伤亡惨重,甚至到现在他连对方王庭在哪里都不知道!”赵珩一掌拍在桌案上,语气不悦。
“请陛下息怒。”众臣照例跪下齐声道劝道。
“你们说,朕派了足足二十万大军,对方不过小小一个瓦剌,怎么就会如此艰难?难不成还真要等着对方来打不成?!”
“请陛下息怒。”何文静再次其他人跟着出列。
“息怒息怒,你们除了会说息怒还会说什么?!我夏朝八千大好男们命丧草原,可你们却没有一点办法,你说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赵珩想起战报上写的伤亡人数,只觉得无比刺眼,尤其是他们才在半年前大胜对方,没成想现在又被别人杀回来,这口气他是怎么也咽不下。
“陛下,臣以为此次征讨瓦剌,虽则大军人数不少,但是其中骑兵却不多,而且我朝的战马在耐力和脚程上与瓦剌的战马相比有不足之处,所以才会有此大败,邢将军虽是败了,但也算情有可原。”沈约见桓赵珩震怒,率先出来打圆场道。
“如今到是都来说情有可原,当初你们又是怎么说的?说我朝所必能大胜,说瓦不足为惧,如今看来你们也都只会纸上谈兵而已!”
赵珩没有顺着沈约给的台阶下来,反而有种越来越生气的趋势。
“朕准备换人领军再次征讨瓦剌,你们以为谁最合适?”
何文静正想着赵珩什么时候能冷静下来,没成想他竟是准备再次派军入草原作战,大惊,马上出列道:“陛下万万不可!”
何文静反应过来后人已站在了殿中,不过除了他之外,另外还有好几个大臣也都一并出列劝阻,尤其其中还有大学士孙凭,他这才将高高提起的心放下了些。
若是真让赵珩一意孤行,那么替换邢洪钊出征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聂成忠。
“为何不可?难不成我大夏男儿的血就白流了,我大夏的国威便任由瓦剌践踏吗?”赵珩看着堂下的几人,冷声道。
何文静抿了抿唇,心情有些沉重。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他之前没想到邢洪钊能这么无能,虽然有步兵对骑兵的劣势,但也没想到他能在大夏伤亡近八千人的情况下却只伤了对方一千人马,而且还连瓦剌王庭的位置都完全不清楚。
不过现在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现在大夏既然已经处于劣势,再要出击必定要比之前准备得更加充分才行,像赵珩这样因为颜面扫地就要出兵,何文静是一定会阻止的。
“陛下,不说阵前换帅本来就是大忌,就说大军才刚撤回,连月来我军士兵长途奔袭必定疲惫不堪,要想再次征讨瓦剌,还需从长计议才是。”孙凭率先劝道。
“如何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就能保证将瓦剌彻底剿灭吗?”赵珩不满。
孙凭也知要想将瓦剌完全剿灭是不可能的,毕竟草原不比中原,那里地广人稀,而且牧民都是居无定所的,别说是他,换了任何人都不敢保证能把瓦剌彻底消灭。
可桓帝如今在气头上,他也不能直说,便只好沉默。
“既然你也没有良方,那就不要阻拦朕,况且朕也非争一时之意气,乃是为了我大夏长治久安,为了边境能再不受侵扰,若要这样,那就只能将其彻底铲除。”
何文静见孙凭没能说服赵珩,只好出列道:“陛下,要想让北方的瓦剌和鞑靼不再犯我边境,只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