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军集合完毕, 何文静让人通知城中百姓,暂时全部避入城内地道,若非夏军, 凡入地道者皆可斩杀,然后就跟着众人一起出发了。
聂成忠镇守的地方是宣府,瓦剌虽然已派斥候探查过这几个边境城镇的情况, 但为了谨慎起见, 驻扎着主将的宣府虽然有虚张声势之嫌, 但瓦剌还是未把宣府定为首选。
至于情况十分反常的通遥,达延汗满鲁都曾在出征前嘱咐过孛来,要他提防大夏藏有杀招, 但是孛来为了印证心中所想, 还是先领兵到了通遥城外一探虚实。
等斥候将城内情况传回,虽然他也无法确定这群夏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但是就如他们大汗所说,城中的情况绝不简单。
所以他才决定立即调转马头赶往四平。
四平和宣府一样,是个大镇,上次他们先洗劫的宣府, 等再到四平时,因为已有夏朝军队前来阻击, 所以他们并未像在宣府那样把城内财物搜刮个干净。
哪买这次既然专程而来, 必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轻易放过。
“大王, 咱们距离四平还有不到十里,据探子回报,城中似驻扎有不少军队,咱们是否仍要强攻?”一个身穿胡服的瓦剌骑兵上前对孛来禀报道。
“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夏朝此次调拨的军队必定早埋伏在通遥那几个边镇的周围, 四平和宣府必定是表面严防死守,实际内里空虚,可惜咱们偏偏并不上当!”
孛来马鞭往前一指,对传令兵道:“通传全军,全速前进!务必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拿下四平,让大夏的援军再次扑个空!”
“是!”
一万瓦剌骑兵浩浩荡荡的往四平而去,本以为会很轻松的拿下这个之前就已被攻破过的边镇,却没想到,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不仅没有拿下四平,而且貌似一时半会也打不进去。
孛来之前就到过四平,那时城内守军最多不超过五千,且加之上次已被自己斩杀不少,人数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多!
他看着城墙上投石机和一轮又一轮的弓箭手,面色发沉。
本就久攻四平不下的孛来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那个通遥城之所以做出一副所谓的“外松内紧”的样子来,其实才是真正的虚张声势!
他一想到通遥必定防守薄弱且又没有大夏驻军,自己却因为城中的反常选择避走,只恨不得重新杀回去!
不过他虽这样想,却无法轻易脱身出来。
因为自从跟四平城内的夏军交上手后,孛来的骑兵部队就被包围了。
除了与城内的夏朝军队作战外,在他们后方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了一支手持盾牌的步兵方阵,他们手持长矛,又有盾牌作掩护,让他们的弯刀还未砍到夏朝士兵的身上就已经先被扎成了刺猬,
明明他们有着骑兵作战的优势,没成想却被夏朝的步兵压制,让孛来一肚子的火都没法发出来。
由此也说明夏军是早就埋伏好了,否则后方的军队绝不会出现得这样无知无觉。
“大王,有夏朝援军自宣府而来,且听马蹄声人数不在万人之下!”
听到又有援兵到,而且还是距离并不算远的宣府,本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将四平拿下的孛来,如今也只能想办法尽力脱身突围,否则等夏朝援军一到,他们就只能被里外夹击,全军覆没。
四平的守将是聂成忠的心腹,他心知自家将军的谋算,因此等看到孛来领着骑兵突围也没有继续追击,而是仍旧以目前的兵力固守城池。
“来人,点燃烽火,给将军传信!”
聂成忠所带的一万五千人正在赶往四平的路上,见远方升起袅袅狼烟,知道已被对方察觉,便转身对传令兵道:“立刻命斥候前去追踪瓦剌撤退路线,务必做到半个时辰一报。还有通知全军,即刻前往预定地点设伏!”
何文静这边也已经得到了瓦剌残部撤退的消息,不过他这边的援军数量不多,一共只有不到三千人,而据斥候回报,瓦剌仍剩有约六千之众的骑兵,双方兵力悬殊。
“大人,如今要怎么办?”
随行的千总对何文静以计退敌十分敬佩,因此不知不觉间将他当了主心骨,一遇到问题总先来询问他的意见。
何文静想了想,若是只有六千人,只要瓦剌落入他们预先埋伏的地点,那么聂成忠必定能赢。
因此便对武将千总道:“咱们先不赶往预先设伏的地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先确保瓦剌人不会偏离路线。”
何文静拿出山川图,等仔仔细细的看过对方可能撤退的路线后,又派出了几队人马。
大夏少马,因此何文静便把军中的所有骑兵都派出这几处地方,自己则带着剩余部队往与聂成忠预先商量好的地方赶。
北方的冬日,天气向来阴晴不定,尤其此刻,天上又开始剧集厚重的灰云,眼看看样子又将有一场大雪降临
不过天色再阴沉也比不上孛来此刻的脸色。
在从四平撤退后,为了避免遇上前来增援的夏朝援军,孛来便放弃了以前熟悉的撤退路线转而另选了一道行军。
谁知历来松软的雪地底下却意外的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