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拿到。
只是不像谭之问这样,放榜之后马上就能拿到手里。
“老师,学生给老师请安。”何文静恭恭敬敬行礼。
“退之来了?快过来,老夫正在看你此次的试卷,刚好有几句话跟你说。”
何文静听话上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你这次答的题我都看过了,帖经和墨义你全都答对了,而且未错一字,确实难得。”
谭之问将试卷在一边放好,又看向他,“只是你作的诗、赋还欠缺了些火候,如果不是因你前面分数差距拉得比较大,估计这个案首也不会拿得这么容易。”
何文静听老师点出来,也不感意外。
他之前之所以觉得自己不会中案首,就是因为他对自己作的诗赋欠缺些信心,虽然对仗仍算工整,辞藻也比之前华丽许多,但是还是少了那么一丝灵气,算不得佳作,只能勉强评个中上。
“学生也知自己短处,只是苦于不知怎么提高,望老师点拨。”
谭之问捋了捋胡子,看着自己这个小弟子,有些可惜的摇摇头。
他这个弟子,坚韧有之,勤奋有之,恒心有之,就是天资不算上佳,而作诗,如果没那根弦,再背多少篇文章也是无用的。
只是该点拨的他还是得点拨,就对何文静道:“作诗一道,一要多读诗书文章,所见所闻多了,灵感许就能不期而至。二嘛,你可以多与同道中人多多交流,最好是那些文采斐然的才子,这是为了取长补短。至于第三”
谭之问看着小弟子的眼睛,语气郑重:“你要想写出有灵性的诗,先要问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诗,古来诗人多流派,不要把自己拘于某一道,而是要看自己适合、喜欢什么,等你找到适合自己风格的诗,再多加揣摩和练习,假以时日必有进益。”
何文静心下微震,细想之下果然如此。
因为他把现在考功名类比现代的高考,所以他的学习内容也是按照考试要求来制定的。
包括作诗,他研究的也是市面上现在最受追捧的那种类型,然后强迫自己也照着这种风格来学习。
可是千人千面,每个人的想法不同,生活经历不同,写出来的诗不可能千篇一律,都是一种风格。
而且作诗跟考四书五经不同,没有标准答案,只要对仗工整文采斐然,是浪漫主义还是现实主义有什么关系呢?以前是他拘泥了。
“多谢老师教诲,学生犹如醍醐灌顶。”
“你想清楚就好,只是现在时日不多,诗赋方面提高恐也有限,你不如将自己优势保住,如此一来,府试也能多些把握。” 谭之问叮嘱道。
何文静恭敬颔首:“学生明白。”
从书院出来,何文静有种心中大定的感觉。
以前他每每到了作诗赋时,总会觉得下笔艰难,不像学其他时那样顺畅。
可是现在他找了解决办法,有了明确的学习方向,心里那块大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现在问题解决,何文静心情愉快,也准备尽快回家告诉他娘和妹妹们,他考中的好消息了。
能让家人以自己为傲,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过还没等他到家,何文静就已经提前感受到了村民们的热情。
从村口到何家,一路上不断有人来跟他道喜,但是这些人道喜之后却并不离开,而是跟在他身后一路到了何家。
何文静身后跟着一大串的村民已经觉得有些头疼,结果等他到家才发现,他家院子里人更多,而且连久未见面的二叔一家也来了。
没到的除了何铁蛋夫妇,就是他二弟何文茂了。
何铁蛋和老叶氏今年已经年过五十,何铁蛋喜欢抽叶子烟,又因为前半生一直在干体力活,身体已经有些不太好,前几日一场风寒下来,身体就虚得下不来床,总是咳嗽,而老叶氏就在家中照顾他。
至于何文茂,他猜测应该是怕被村民们拿来做对比,所以干脆就没来。
何文静现在没有心思去管他,他看着院子里站满的人,疑心是不是全村都来了。
他娘和两个妹妹正一边招呼村民,一边端了些瓜子花生等零嘴出来,给满院子跑的小孩们吃。
看来他们比他还早得到消息。
他站在院子门口看到这一幕时还有些愣,不过等院中的人发现他来了之后,就变成围在他身边。
何文静好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时,头上的方巾都已经有些乱了。
张茂林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不由得失笑:“我看那几位大娘就差上手把你抢回去了,小文静,你现在可是香饽饽了。”
何文静白他一眼,“少幸灾乐祸,我不信你去你岳家提亲之时没被七大姑八大姨围攻过。”
“唉,那不一样。”张茂林叹口气,想到原来的同窗都成了案首了,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不免失落。
“文静,你说说,你是怎么学的?也教教我行不行?”张茂林近身上前看着他,目光好似在看金元宝。
何文静嫌恶的推开他的脸:“你呀你,就是懒,夫子也夸你聪明,可是你总是静不下心来读书,否则这四书五经你早就学完了。”
说到这里,何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