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进警察局、唐玲进医院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唐家其他人的耳朵里。
费洛泽没日没夜地守在唐玲的床榻边,除了去警察局处理唐宁的事情,其余时间都在医院里陪床。
这天,费洛泽正在给她削着苹果,唐玲突然虚弱地开口问道:“洛泽,你有我父母的消息吗?我父母…他们知道我已经在医院了吗?”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看到他们?唐玲已经疑惑了很久了。
费洛泽削着苹果的手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事实上,他早就在警察局遇到过唐玲的父母了。两个老人消息很快,第二天就知道了这件事,差点心脏病都给犯了,费洛泽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唐宁联系的。
结果两个老人一听到唐宁把唐玲打进医院去了,就直奔警察局,压根儿没想来医院看看自己的亲生女儿。
在警察局里,老人们一听费洛泽是来为唐玲讨回公道、起诉唐宁的,竟然直接破口大骂,唐玲的母亲最为激动,一个箭步冲上来,差点把他这件价值不
菲的衬衫给撕烂,唐玲的父亲也是一脸阴沉,低声呵斥让他滚蛋。
费洛泽一开始还看在唐玲的面子上,对两位老人一忍再忍,结果声势太过浩大,终于引来了警察,把疯了一般的唐玲母亲拉开了。
这一切,自然不能如实对唐玲说。她如今已经是身体虚弱,怎么能让她在精神上再受一次打击呢?
费洛泽考虑好了之后,故作轻松地笑笑,安抚说:“你的父母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毕竟你也没打过电话。这种不太好的事情老人们知道的越少越好,报喜不报忧嘛!”
唐玲叹气道:“我当然知道报喜不报忧了,只是我那个哥哥,从小到大,一受委屈、被人欺负了就向我爸妈告状。现在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改不了,就知道向我爸妈诉苦。”
费洛泽心中腹诽道:这个唐宁的确如此。
“所以我担心,他们已经知道了。”唐玲黯然低头。
“不会的。”费洛泽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唐玲细软柔顺的头发,轻声安慰,“你好好休息就行了,其他事情由我来做,让我来考虑。”
“洛泽…”唐玲注视着他,眼含点点泪花,“我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吗?你看我还有一个这样无赖的哥哥…”
“不许这样说,”费洛泽佯装生气,“你家里人是你家里人,你是你。”
唐玲感动地看着他,缓缓点点头。
“这几天法院就会开庭审讯了,”费洛泽声音清晰条理,“我们等结果吧,你哥哥的事情会有一个答复的。”
“好。”唐玲疲惫地闭上眼睛,“我真的不想容忍他了,他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很快,三天以后,法院传来消息,被告唐宁,被判故意伤害罪,有期徒刑九年。
唐宁和唐家人算是炸了锅。唐宁在法官说完之后就一脸凶恶地抗议,肮脏的骂人话不堪入耳,在观众席上的唐宁父母以及唐家人也义愤填膺,冲到法庭上来,暴力地袭击原告律师和陪审团,尤其是向费洛泽冲来。
警察和工作人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群丧失了理智的刁民制止住。
费洛泽从法院回到医院,看到唐玲纤弱的身躯躺在病床上安然休息,不禁感慨,这样懂事聪敏的女
子怎么会有那样的原生家庭。
他慢慢走进病房,柔声通知道:“唐玲,庭审结果出来了,你哥哥被判了九年有期徒刑。”
唐玲睁大了眼睛,眼神中有一瞬间的痛惜,但更多的还是平静:“嗯。还算公正。”
“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这几天,麻烦你了。”
费洛泽轻轻道:“不许说这种话了以后。”
突然,病房外的医院走廊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哎!这位小护士,唐玲的病房怎么走啊?”
费洛泽向门外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唐玲和唐宁的父母,两人的脸色都铁青阴沉。
他脸色有些苍白地对唐玲说:“唐玲,你的父母来看你了。”
唐玲病怏怏的脸上焕发出一丝欣喜:“真的?他们来看望我了?”
费洛泽看着她的表情,内心有些心疼,这个傻丫头,竟然还以为父母是来关心她的。
很快,她父母就怒气冲冲地夺门进了病房,一进来,压根儿没仔细看唐玲的伤势如何、脸色如何差,直接扯开了大嗓门道:“小玲啊,你这做的叫人事儿吗?!”
唐玲单纯的欣喜之情凝固在了脸上,随后慢慢消失。
费洛泽不悦地说:“伯父伯母,唐玲身体还不好,你们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唐玲的母亲——一个裹着大花棉布衣裳的矮瘦妇女,身体有些佝偻,脸上皱纹密布,一双老鼠一般的小眼睛中闪烁着刻薄的光明,她吆喝地更大声了:“喝!她还挺娇弱地嘛!你让我别刺激她,她倒是很能刺激我和她爸这两把老骨头!”
唐玲的脸色愈发苍白:“我做什么了?你们要这样对我?”
“啧啧,闺女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开始不管家里人了!”唐玲的母亲阴阳怪气地斜睨着她道。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