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祭典之鬼的事情,白川芨在自己的实验品神志清醒的时候询问过。
本来作为猎人的三轮太郎,在山上打猎,某一天遇见了赶来参加祭典的鬼。
那个鬼就是专程赶过来看这里的花火大会,在山里面躲藏着,正好碰见了倒霉的三轮太郎。
幸运的是,在三轮太郎的拼死抵抗下,那个鬼对他很有好感,并且发出了“和我一起变成鬼吧!”的邀请。
为了活下来,三轮太郎同意的鬼的要求。
在他经过转换变为鬼后,在某个夜晚,假装受伤严重地回到了村子里面,闭门不出,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只寻找小孩子作为食物。
他本来就是个胆小的人,在山上打猎也只敢打些野兔,山鸡之类的小动物。当年因为求生欲跟鬼搏斗,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勇敢的时刻了。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世界上比死可怕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木原药理。
有时候,能够自主选择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这个道理,不是所有鬼都能知道。现在唯一知道的鬼,已经失去神智,在脑子上面缠绕了无数金属丝被做成了勘测装置。
“啦啦啦啦~”白川芨哼着歌前进。
在中途发现了其他的鬼,不过根据仪器反应出来的结果,他们都不是那个最强的,可以感染其他人的鬼。
所以白川芨也没有理睬,她的装备不是为了这些废物准备,径直路过,全然不顾要是这些鬼在祭典上吃人的话,会造成多少人的痛苦。
*
夜色未深。
天气晴朗,可以看见星星却没有月亮,是放花火的好时机。
在距离祭典远处的边缘地带,小树林里面,正上演着人间惨剧。
壮汉挟持着的和服女孩被用手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唧唧的声音,这种像小猫一样的叫喊非但没有引来任何救助的人,反而招致了他们的兴奋。
“哈哈哈哈哈哈哈再叫都没人听见的!这里可是边缘。”带头的壮汉有一把粗胡子,声音嘶哑。
“是啊,是啊,不过还是不要叫了,不然一会儿叫不出来,多没兴致啊!”另一边,比较精瘦的三角眼开口,尖细声音就
像老鼠挖洞。
其他的人哄笑,有人搓手。
女孩被粗鲁地扔到了地上,她眼泪像珠子一般不间断流下来,很快濡湿了一小片土地。
“哭什么啊,贱货,真扫兴!”粗胡子一巴掌拍在她脸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爷几个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少女的眼睛里面已经彻底失去了光亮,充满了绝望。
……要是有谁能救救她就好了……
……神明啊,为什么不听听她的求救呢??!!
今夜晴朗无月,星星布满天空。
粗眉毛已经朝她压下来,她能闻见对方嘴里面的口臭,像是吃了一百条腥鱼那样难闻。
少女突然觉得身上一轻。
尖叫刺耳划破长空,鲜血成片洒下来,染红了一大片土地,掩盖了她在地上留下的小小泪痕。
原本压在女孩身上的粗眉毛,身体被硬生生撕成了两半。残躯粗暴的仍在地上。
他的小弟们立刻逃跑,但是也没跑几步就被人打穿了胸,捏爆了头。
脑浆和血液遍地都是,这样同类被屠杀的画面本来应该让她感到恐惧的,但是她现在居然由衷的欢喜。
身体慢慢变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神明真的回应祈求了吗?
她呆愣在原地,任凭血液溅在脸上。
不是人,也不是神,从无月的夜晚里面走出来的,是粉红色头发的鬼。
上弦之三,猗窝座。
他对坐在地上的女孩不屑一顾,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她一般。
猗窝座不吃女人和小孩,只吃男人,但是也挑剔食物。
这几个男人,他实在不想吃。
本来只是路过,找个地方看烟花而已,看见这几个人不顺眼,杀了也就杀了,至于女人,他没兴趣管。
“快滚。”他说。
少女整个人战栗起来,他身上浓厚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同时好像被什么压迫了一般,就像遇见了天敌——
她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朝他鞠了一躬,起身逃跑。
猗窝座看也没看她一眼,抓了一只手臂啃了两下,“呸”吐了。
“难吃!”
就在满地血浆,脑浆,和尸体中,他盘腿坐下,一般啃着肌肉,一边看着天空,等烟花盛开。
看花火,这是猗窝座鬼生中为数不多的爱好。
黑暗的小树林里面,一团温暖的灯光在渐渐靠近。
猗窝座看见了,但是不闪也不避,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他准备好要看烟花的地方,而且凭借他上弦三的实力,来的是什么人即使是柱他也不怕。
而且能跟强者打一场,或者劝服对方也变成鬼,就更好了!
白衣长发少女的轮廓在黑暗里面渐渐清晰,她手提着橙黄色灯笼,看见他异于常人的面容,和满地的血迹尸体,脸色也没有丝毫改变,依然平静。
身上没有带日轮刀,不是鬼杀队的人,但是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