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 是我还你的。”
宰含烟的噩梦, 终是成了真。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宰含烟身上的紫色玄衣被血浸透, 亦如当初她斩杀苏折青那般,柏坠毫不犹豫持剑捅进了她的胸口。
宰含烟感到灵力逐渐溃散, 她跌倒在地, 头上的金钗掉落,砸在她的手背上。
像一场笑话一样。
她殷红的唇变流露出发黑的血。
“不, 不可以, 不可以!”她心底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
筱斓与她同体, 她身死,筱斓也会死掉,她疯狂的想和宰含烟脱离一体,但两人融合太久, 筱斓又主宰了这具身体一段时间,想脱离没那么容易。
周遭的打斗声忽远忽近,宰含烟一双灵动的眸子修炼变得模糊, 倒下去之前, 她最后看到的就是在她眼前滴着血的剑和男人修长的身影。
*
这场大战, 宰含烟身死,宰晏将她的尸首领了回去,魔界公主也同她身陨, 魔界魔主重伤逃跑,魔修死伤惨重, 苏折青不知所踪。
又一个月后,魔界一名半妖魔修手刃了上任魔主,登上了宝殿,成为新的魔主,和仙界重新签定了和平条约。
……
柏坠回到办公室,他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次的世界对他的精神识海影响很大,回到熟悉的空间,就立马放松下来。
零手中这回端的不是咖啡,他拿着一床薄薄的毛毯,一双短短的小手替他盖上,再把沙发改成床铺,让柏坠睡的更加舒适。
做完这一切,零走到办公桌面前,调低了凳子,等坐上去后再调高,幽蓝色的电脑屏幕光芒折射在他那张严肃的小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传来动静,柏坠揉了揉脑袋,把一头黑发揉乱,然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掀开毛毯,双脚光着着地,刚冲好咖啡的零看见这一幕,端着咖啡道:“先生,不穿鞋会着凉的——”
他话音刚落,黑发青年已经面无表情的进了卫生间洗漱。
零:“……”
几分钟后,卫生间的门打开,柏坠脸上没有分毫疲倦,脸上有着未干的水珠,发梢往下滴着水。
零尽一个家庭保姆的职责,把拖鞋放在他脚边。
柏坠无奈套了上去,问道:“这次的结果如何?”
零踏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非常好,两个任务都完成的很完美,积分拨下来两万,现在总积分是三万二,排名挤进了前两千名内。”
柏坠在沙发上坐下,零把咖啡往他面前推了推。
柏坠浅浅叹息,说:“以后不用帮我准备咖啡了,我不喜欢喝。”
“是吗?”零偏了偏头,眉头微微一皱,眼中疑惑之色一闪而过,他的数据库明明显示,先生是喜欢喝咖啡的。
但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问:“先生要开始下一个任务吗?”
柏坠点头:“开始吧。”
每次任务传输,总会产生眩晕感,柏坠适应了会儿,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间及其昏暗的房间,他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七窍流血的脸,黑色的长发垂在脸边,掉落在柏坠的脸上,咧着一张血腥的嘴,口水就快要滴到他的脸上。
柏坠:“……”
一来就这么重口味。
他条件反射的掐了一个法诀,一掌拍在了这张脸的额头上。
三秒过去了,没有动静。
柏坠才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修仙界了。
他一个翻身滚下了床,看清了那“人”的全貌,她身上穿着蓝白条的衣服,四肢奇怪的折叠着,左肩像是被什么碾过,骨头碎了,软绵绵的搭在肩头。
她仿佛毫无察觉,一个劲阴森森的盯着柏坠看。
柏坠迅速的扫了周围一眼,发现这根本不是卧室之类的地方,而是一间停尸房。
……他刚刚还占有一张床位。
不待他多看,女人脚离了地,朝他飞来,柏坠心下一惊,矮身从一旁翻身而过,女人锲而不舍的追了上来。
柏坠看清她的举动,眼中暗沉,面前这玩意,只怕已不是人了。
他心下有了底,在手上打了几个手势,汇聚精力,嘴中默念驱鬼咒,周身微弱的灵力为他所用,能量虽不能达到上个世界那般大,但对付这小鬼也够了。
她应是意外身亡的,变成鬼还没多久,身上怨气不大,她的指尖在离柏坠三厘米远的地方顿住,捧着脑袋大叫起来。
女鬼尖锐的声音似要突破天际,若她有实体,外面的人怎么也能听得到。
前后不过两分钟,女鬼受不了折磨,逃窜出走,周围角落里看热闹的小鬼也都纷纷离去,一时间停尸间只有柏坠一个人站着。
“零。”柏坠抿了抿嘴,“世界线传给我。”
在下一刻,柏坠脑海中疯狂的涌入信息,他坐在床边,低垂着脑袋。
这具身体的原主叫桐薄,是个大学生,他从小到大,就和旁人不同,他有一双阴阳眼。
桐薄的生辰八字阳气弱,常常能见到鬼怪,他老家是在农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