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了回去跟朋友说今天拉了俩同性恋,转头你长什么样他都不记得了。”
“是么。”江予夺看着他。
“你看,”程恪随手往商场里出来的人群里指了一下,“那个男的,拎个提袋的,他是同性恋。”
江予夺往那边扫了一眼。
程恪抬手扳着他下巴把他的脸转了回来:“好了,数十个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十,”江予夺一脸莫名其妙地从一数到了十,“数数干嘛?”
“现在我问你,”程恪说,“那人长什么样?”
江予夺没说话。
“是不是不记得了?”程恪说。
江予夺看着他,过了几秒钟之后才说了一句:“记得。”
“……放屁!”程恪有些无语,“就看一眼你记得个屁。”
“我看过半眼的人就能记得。”江予夺说。
“吹吧。”程恪对于自己的心灵机汤现场教学被江予夺搅黄了非常不爽。
江予夺突然抓着他胳膊就往回走。
“去哪儿?”程恪看着离自己一步步远去的商场大门。
江予夺没回答他,拉着他直接过了街,然后又往前走了一段,再往前一指:“就是他。”
“什么?”程恪没明白。
“刚你说同性恋的那个人就是他,”江予夺指着前面一个男的,“他鼻子有点儿歪,往左歪,可能小时候摔过……”
“你他妈……”程恪瞪着前面的那个男人的背影,“你就看一个后脑勺你知道他鼻子是歪……”
“哎!”江予夺突然吼了一声。
程恪被他吓得一激灵,没等回过神,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前面的那个男人也转过了头。
你大爷!
鼻子真的有点儿往左歪!
操了!
程恪吃惊完了之后才猛地想起自己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在大街上因为莫名其妙地吼叫被人围观的。
“走走走走走!”他压低声音,“我他妈服了你了!”
江予夺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往回走。
走了两步之后,程恪突然顿了一下:“那人手里没有手提袋!不是那个人!”
“有,”江予夺说,“他们有四个人,手提袋给了另一个男的,那人拿着往旁边……”
江予夺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的一条路看过去:“那边是停车场,你跟我过去……”
“不了!不不!不用了!不了!”程恪赶紧拉住他往商场那边拽,“谢谢你的表演,非常精彩,我现在完全相信了,一点儿都不怀疑。”
“我还知道袋子是什么牌子。”江予夺说。
“闭嘴!”程恪说。
江予夺马上闭了嘴,不再说话。
程恪满脑子都塞满了晕菜,一直走回了商场门口,他才找到了他让江予夺看那个男人的原因。
每次江予夺都能用各种神奇的脑回路让话题离题千里马难追……
“我刚跟你说那个人的意思,”程恪叹了口气,“不是在考验你的观察能力。”
“我知道。”江予夺说。
“你知道什么?”程恪斜了他一眼。
“你是想证明那个司机过一会儿就不会记得我们了。”江予夺说。
“对,”程恪松了口气,“很多事都是这样,好事,坏事,痛苦的事,难堪的事,所有的事,其实能记得的只有自己,别人记不住的,无论多大的事,大多数人都不会再记得。”
江予夺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是么。”
“差不多吧,”程恪说,“你每天手机看新闻,那么多的新闻,爆炸的新奇的,你能记多久,上星期我还给一个新闻里说生病的孩子捐了钱,但现在我已经不记得那个孩子叫什么了。”
“像你这样的人很多,对吗?”江予夺说。
“挺多的吧。”程恪说。
“是啊,”江予夺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看了一圈,“这么多人,是好是坏,以前有过什么痛,现在碰到什么事,以后会不会好起来,除了自己,不会再有别人知道,是吧?”
“你这么说也有点儿极端……”程恪感觉他这个话里有些消极,想再找补着讨论一下的时候,江予夺已经转身往电梯那边走过去了。
“你要买什么?”江予夺转头问。
“不知道,”程恪说,“酒啊,人参礼盒啊什么的。”
“人参?”江予夺愣了愣,“你要打算这么花钱的话,你不如打个红包给陈庆他妈了,要不你买完了她还得拎回来退了,退不掉的就找小卖部的人卖掉……”
“这是什么操作?”程恪非常吃惊。
“过年期间变现的操作啊,”江予夺说,“卢茜也收这些东西,然后转手,你要真送了这样的东西,可能陈庆他妈会找我帮忙卖了。”
程恪想想觉得挺逗的,笑了半天:“我还真没想到这样。”
“你家过年收一堆东西,用不上吃不了的怎么处理?”江予夺问。
“有些我妈会扔了吧,有些家里阿姨喜欢的就给阿姨了。”程恪说。
“阿姨也有可能就卖了。”江予夺说。
“……滚蛋。”程恪又笑了起来。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