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青桐走远, 依稀还能看到那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站在人家路边摊上谈话,散发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气场,就很当误人家生意。
——不过这两人倒是挺配的, 郎才、不, 是女才郎貌。何况景老板还那么有钱。
于青桐突然想起, 当时据说田导筹拍这剧的资金不足, 后来又拉到了一大笔投资才填补上这边的空缺。那个投资商不会就是景老板吧?
为了爱情,一掷千金。有点刺激……
不过那都不是她该考虑的事,目前她该想的是:如何把角色演好。
下午, 剧组继续开工。今天下午的戏份, 简单来说就是《木兰辞》上的“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天子也见过了, 赏赐也接受了。花木兰推辞官位,带着可汗赐的财物归乡。
这一场戏, 则是在外征战了十二年的花木兰第一次恢复女儿身,很细致的一场戏。
这场戏,镜头有一半以上是直怼着她的脸,用人物的面部表情和动作来将木兰的复杂心绪表现出来。
于青桐之前在看剧本时, 还特意圈出了这段戏, 想过好几种饰演的状态。
和田导讨论过后, 最后还是决定用较为文艺的方式来饰演这段戏。
握惯□□的手拂过陈旧掉色的长裙,沉重的脚步在少女轻盈的房间里移动, 最终坐在那台昏黄的梳妆镜前。
一向扎起来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洒落, 铜镜里模模糊糊像了个女人的身影。
接下来的一系列装扮, 都是大特写,镜头直接对到她的脸上。抹粉,描眉,涂唇,腮红,以及贴铜饰。也亏得于青桐五官精致,耐得起大镜头的考验。
但是等全部收拾完成,摄影师都忍不住笑出声了。
怎么说呢,脸上涂了一层与肤色不相符的白·粉,再加上脸蛋两边艳丽的两坨红,像极了旧时候日本艺伎的造型。
何况于青桐自带一种女装大佬的气质,还是装扮失败人不人鬼不鬼的女装大佬。这样的木兰出门见火伴,火伴能不惊慌吗?
于青桐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她是看着那破铜镜画的,根本看不清个人脸。而且当时田导也说了,让她随便画,不用顾忌效果!
成品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展现在一众工作人员面前。
田震歌也忍不住笑了,见于青桐茫然的表情,她制止了想上去提示的场务,叫道:“继续拍!”
这才应该是一个十几年没接触过女性用品、比男人还厉害的兵嘛!
谁说木兰恢复女性身份后就一定要是漂亮的?她即便是个女人,也是女人中最帅的一个!
——尽管目前的样子并不是很帅。
等中场换装的时候,于青桐看着镜子里一脸假白还浮粉的女人,终于知道刚才片场上大家笑什么了。关键是田导还不让化妆师给她重新抢救一下!她要接着顶着这张脸再穿上有点小的胡服裙演接下来的两场戏!
剧组是真的很严格了,准备的女装都是略小点的,表示这是十多年前,尚且年小的花木兰的衣服。
于青桐不胖,穿上去也显得紧巴巴的,到不像是古代女性的裙子,而是大草原上粗壮的汉子摔跤穿得长袍,就差条皮草了。
再加上之后刻意的步调,比直接大大方方走更显得有违和感。
好好一个严肃纪实的历史剧,硬生生的被整成搞笑片。
副导演皱了皱眉:“田导,我们这么拍是不是不太好啊?”
田震歌一直托着下巴在看,此时说:“怎么了?”
副导:“不严肃。”
他跟着田震歌拍文艺片拍习惯了,觉得这点的镜头和他们的画风尤为不符。
田震歌脸上的笑意收了收:“我觉得可以,青桐理解的不错。”
她吹了声哨子,喊卡:“这个fell,再过一遍!”
花木兰本身,已经不能用女性的框架来圈进她了。于青桐,亦然。
田导剧组的效率和质量都很高,但效率再高也奈何不住时间短暂,临近春节,剧组还有一部分内容没有拍摄完毕。
大部分主演都已经杀青了,剩下的于青桐和男主,还有几个配角和剧组工作人员留在电影城里,看样子这个年是不能回家了。
剧组上下怨声载道的,于青桐倒是无所谓,对于她而言,在哪儿过年都一样,在家还不如在剧组里和大家一块过得了。
但最后,又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在除夕前一天,田导临时放五天假,让大家回家过年。
跟她关系好的小演员偷偷摸摸的吐槽:“田导不会是为了剩红包钱吧?”
于青桐:“……我觉得田导应该不缺那俩钱。”
当然,田导是真缺钱……不过,这也不是她放假的原因。
于青桐伸个懒腰,本以为自己可以安静躺尸几天了,而且并不打算再回C市。谁曾想倩姐知道这个好消息后,为她开心的说:
“不错不错!刚好可以去路演了!”
于青桐:???
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在广电的禁令解除后,张晶导演借机把拍的电影《入梦曲》定档,就在大年初一晚上上映。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