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地跟着带路的人往外走着,我的思绪一片混乱——时而是安然决绝的背影,时而是老头子冷漠的目光,一幕幕场景最后全都化成了血红的碎片,在我眼前绽开,几乎要将我所有的理智都燃烧殆尽。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甚至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麻木地任由身体动作着,被动地承受着从左边胸口处不断传递过来的疼痛。从最初一点一点的刺痛到一波又一波教人窒息的剧痛,我并不准备阻止或者是用什么方法减轻这种痛苦——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保持最后一分清醒吧。
跟着几个活尸上了车,沉默地来到了一个门口,负责开车的人面无表情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冷淡地开了口:“西门已经到了,你自己离开吧。还有,安教授的意思是,你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下意识地勾起了嘴角,反唇相讥:“那么也请你转告她——我的事,她最好不要多操心”
下车,甩上门,冷冷地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转过身环视了一圈守在城门前仿佛等待多时的一群人——二十多名异能者,分成不同阵营三五成群地候在一起;在他们不远处,是一队十几人的士兵,个个手持机枪,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仿佛我只要有一点不轨,就会被他们扫成筛子。
——啧,这就是安教授所谓的“安全离开”?
摇了摇头,我看着率先起身向我走来的三个男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等着他们开腔。
“萧小姐,你现在可是咱们b市赏金榜上排行第一位的目标人物,只要把你带回去,老子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所以,请你配合一点,不要让哥几个难做。”三人当中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说道,他的掌心开始升腾起一团直径十厘米左右的火焰,从焰心的颜色来看,温度至少在1000c以上,就连金银铜这样的金属都足够熔化了——b市不愧是都城,就连异能者都比别处要厉害些。
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会感到无聊了。
“这么说,你们这群人都是冲着我来的?真可惜,萧明漾只有一个,你们这么多人,似乎不够分啊?”我冷笑看着自我说完话以后便逐渐逼近过来的其他人,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内讧——不患寡而患不均,从来都是矛盾的致命点,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等一下!大家冷静,不要上了她的当!她这是在离间我们好脱身!”这时,那个火系异能者又发话了,瞪着我的目光带着一丝看穿一切的自信,“所有人同心协力,把她拿下再说!”
——唔,这个男人看着我的眼神真是讨厌,就像是在看一件唾手可得的猎物一样……难道他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他们这些愚蠢的异能者才是要被狩猎的那一方么?
看起来,要让他们彻底并且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单凭苍白无力的言语,是远远不够的。
我稍稍后退了半步,拉开与他的距离,避免呼吸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烟草和酒精的恶心气味,缓缓抬起手掌,遥遥地对准他的脖子,然后慢条斯理地收拢五指——虽然我的掌心感受不到实质的触觉,但是他的脸色迅速地涨红了,就像是真正被捏住了脖颈一般。
——很好,尽管使用的次数并不多,对于空间异能的掌握倒是没有生疏呢。
虽说相比较这种隔靴搔痒的把戏,我更倾向于实打实地碰撞,那种拆骨断肉的质地感简直美妙得不可思议——即使那些血腥会弄脏我的手和衣服。
所有异能者都惊异地愣在了原地,包括那十几个持枪的士兵在内,惊疑不定地关注着我的手势,大概是在绞尽脑汁思考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而那个被我隔空扼住了脖子的男人,则是死死捂住自己的喉咙,艰难地问道:“你、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呃,我、我不能、呼吸了……”
“怎么,悬赏的人没有告诉你们,除了被改造过以外,我也会异能么?”我微笑着扫了一圈脸色变换的人们,遗憾地叹了口气,指间发力——那个异能者翻起了白眼,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
“那么,下一个是谁?”我感觉自己渐渐开始兴奋起来了,心里的痛苦仿佛在瞬间找到了宣泄口,让我能够短时间内忘记一切,只沉浸在杀戮的刺激之中——理智判断这是错误的选择,然而下一秒这想法便被我丢诸脑后:理智这种东西,我早就不需要了。
我在几秒内就解决掉一名异能者的举动,不仅没有让这些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恶徒们有所忌惮,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在那两个失去了同伴的男人发疯似得冲上来以后,其余的异能者们也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拼尽了自己的异能对我展开攻击——火球,冰箭,水柱,土刺……凡是我能够想到的元素,应有尽有,铺天盖地地朝着我灌了过来。
虽然我的体质在面对这些攻击时有着一定的免疫能力,然而这么多叠加在一起的效果,即使是我也谈不上轻松。
很快,我的身上便挂彩了。
当然,比起我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伤,一连付出七条性命作为代价的异能者显然是损失惨重,这也让他们从一开始的鲁莽行事清醒了几分,攻击变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