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所以他忙着把所有物资收进空间。乔子墨瞧准时机打伤了一个,但又被外面丧尸的声音惊动了,我们只好一起往外逃。那个受伤的人落在最后,来不及逃跑,被丧尸撕碎了……我们记得你说的约定,一路朝着教堂这里逃,纪冲就把我们骗到了这间密室里,两相对峙,僵持着直到你们找过来,制服了他们……”
我想她定是吓得狠了,才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既是详细地给我叙述她们的经历,也为了纾解几分她心里的惊慌和害怕——如果我们没有及时赶到,她们的下场实在是不堪设想。
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防她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抓着我的衣角,把头埋在我的脖颈——愣了愣,我还是放松了身体,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
我感觉得到,脖颈处有湿润的痕迹。
正要开口安慰她几句,忽然听到萧的声音——泠泠如山间清泉,瑟瑟如林间清风,分明是动人至极的音色,却无端端觉出了一分凉意:“安然。”
我连忙松开了怀里的范玲玲,来到她身前,却见她先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捂着脸收拾心情的范玲玲,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会儿,直到我手足无措几乎要发问时才扬眉开口:“讨论接下来的应对方案。”
不着痕迹地舒了一口气,我忙不迭点头称是。
留了刚才的力量变异者看守纪冲两人,所有人都回到了大厅中。
我清点了一番人数,不由皱眉:统计下来,加上守在大门外的人,我们的队伍还剩下两百一十七人,其中三十二名轻伤者,五名重伤,刨开看护救援人员,实际能够投入战斗对抗丧尸的只有一百七十人左右,而外面的丧尸数量,在这一段时间里,已经增加到了近两百只。
大门被撞得哐哐作响,教人也跟着心慌意乱起来。
照这个势头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那扇饱经战火的铁门就要被丧尸踩在脚下,而失去了凭仗的我们,也在劫难逃。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以攻为守,想法子削弱丧尸的数量,抑制它们的攻击力度,给最后集中突围留下空隙。
征求了几个对战略有些心得的异能者的意见,我将那可以战斗的一百七十人分成三拨,每一拨都由各系异能者和变异者交叉组合,一拨实力最弱的佯攻牵制住丧尸的注意,一拨精锐从侧面狙击,剩下的负责支援,将受伤的同伴带回,或是找机会歼灭落单的丧尸。
一开始,战略实施得很到位,这些队员虽然是临时组队,没有经过配合作战,靠着出其不意、声东击西的法子,一下子消灭了几十只丧尸,将它们的气焰打压了下去——当然,我们也牺牲了七八个人。
然而在一面倒的压制进行了几分钟过后,丧尸群里杂乱无章的情况突然发生了改变,仿佛是无主的士兵找到了领头的将军,听从号令的队伍,拥有了可怕的战斗力。
透过重重的人影,我似乎看到了李帆的脸,以及他脸上势在必得的笑。
情势陡然间逆转开来,那些丧尸像是开了窍似的,竟看穿了那一队佯攻的幌子,不管不顾地朝着实际进攻的精锐队伍猛烈冲击,不怕伤痛,不计代价的扑袭让本来还士气满满的异能者们感到了害怕。
伤亡数量开始大幅度增加。
狭路相逢勇者胜,哪一方先露怯,便注定了败局。
眼看着大势已去,萧立刻下令让佯攻的异能者改为断后,给其他人的撤离制造机会——我心知这是要壮士断腕,保全更多有生力量,只是眼中酸涩难忍。
好不容易再次将大批的丧尸拦在铁门外,这次逃回来的人只剩了一半。
门外躺着上百具尸体,有丧尸的,也有前不久还活蹦乱跳的异能者。
从数量上看,我们的损失并没有丧尸多,然而从精神上,我们已经被打败了。
也许是丧尸也需要休息,也许是李帆在筹划着什么阴谋,总之,以铁门为界的两方暂时偃旗息鼓,陷入到了压抑的沉静中;那些行尸走肉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嘶吼,只有那眼中闪烁的残忍麻木没有丝毫停歇和改变。
除去三五个守在门口的,所有人都一窝蜂地涌进的教堂的大厅里。
或是躺在地上发呆,或是朝着神像祈祷,脸上的神情彷徨脆弱,若非面对的敌人是一群没有理智的丧尸,只怕早就缴械投降了。
看着这群失去战斗意识的胆小鬼,我心里泛起深深的悲哀,疲惫,随即却是怒其不争的失望。
“诸位,把自己当作什么人?”我想起了曾经跟着导师去各处听的励志讲座,深吸一口气,扬声问道。
没有人说话。
我也不气馁,继续说道:“平头百姓?特权阶层?还是救世主?
都不是,我们是一群异能者,也只是一群异能者而已。
异能者不是一种职称,而是一种责任。自保,然后,保护他人。
当你们享受异能者这个身份带给你们的特权时,是否想过应该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对应?
当你们在安逸的基地城中寻欢作乐醉生梦死时,是否想过还有无数人为了活下去而苦苦挣扎?
你们为什么会成为异能者?你们为什么会被赋予这项能力?你们如何使用这份上天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