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五感敏锐, 我早就发现王小琴在说话的时候, 眼睛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后山的方向, 我运功增强自己的视力, 就看到那张队长和几个人,拿着望远镜一直在看着这边,其中一个梳着腚沟分的戴眼镜的男人,一边看一边说着什么,距离太远,我是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但是, 看样子, 这人应该是会唇语一类的,而且, 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对着一个年长的人。
我最后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是为了试探, 果然,我这话说完,不仅王小琴惊慌的喊道:“你撒谎!”那边那个男人跟着说了话之后, 那个年长的看向张大阁后说了什么,那张大阁惊慌失措的跪地举手说什么,应该是在发誓赌咒, 我心里冷笑。
看着歇斯底里的王小琴, 我继续不露声色的补刀道:“张大阁的老姨可是街道主任, 专管下乡这块儿的,我的身份被你们掐着,你们当时几次到我家,要不是看到你们满意的东西,怕我一把火烧了干净,你们会出那份儿价钱?早就直接把我送到边角旮旯,劳动改造去了。”
王小琴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说道:“你撒谎,当初你根本没让我们看到东西,我没想到你把那点儿粮食和药材都是堆在地窖口跟前儿,让人以为是满满一地窖的,然后你还骗你婶子说,里面还有大半仓的粮食,少说也得有个万把斤儿的,家里祖传的药材都留着没动,让他们放心走吧。
谁能想到,你竟然把粮食和药材都卖掉了,把钱和粮票都给你婶子和表弟带走了,根本就没给我和孩子留下什么,我就是听到这个,才相信你有这些粮食药材,然后劝着张大阁买的,结果你却这么算计我!”
我面无表情的道:“那里到底有没有这些粮食和药材,我们各自心里有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都心里明白,不用在这儿说了,谁是谁非,想必四周的父老乡亲们,心里也都有杆秤,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就赶紧离我这儿远点儿就行了。”
四周不少人都说着:“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浸猪笼!”“就这样还好意思上这儿放讹?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难怪小俞大夫说,自己对女人死心了,谁遇到这样的,也都得被吓得离女的远远地。”
当然,也有人奇怪的问:“他们都得到粮食了,这咋又走了这么远来找小俞大夫啊?”刘三奶奶对此的解释就是:“做戏咋也得做全套了,就小俞卖那价钱,他们要是一点儿不折腾,早晚也得跟俞家似的被惦记上。”
小刘奶奶却摇头道:“他们在南边折腾差不多,这女的八成是人家玩够了,过河拆桥不要她了,她又想到小俞的好了,这才过来想借着孩子复合,这一看不行了,就寻思着扣点钱儿,谁叫咱们小俞心软的。”
王小琴焦急的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说着来到我跟前跪下,要拽我衣服,我赶紧躲开,她继续道:“我求求你,阿年,看在我给你生下的三个孩子的面上,你就承认了那仓库是空的吧,你只要承认了就行,我们发誓,我们也不要你退钱,只要你点头就行。
要不,我刚出生的儿子还有小铮都活不了了,不看别的,就是小铮当年跟着你屁股后,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你也救救他吧!还有,我儿子才出生,你就当是给三胞胎积德了,那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弟弟啊,你就说一句,那个仓库是空的吧!”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道:“这果然是得到东西还不想吐口,要不哪来的大方劲儿,还不要退钱,这是想让小俞心软背锅啊!小俞,可不能上这当啊!”“是啊,小俞,可不能上这当!”“这娘们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小俞可不能背这锅。”
但我的脑海里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一口一个姐夫的叫:“姐夫,这个我姐拿回去又被我偷回来了,我知道这奶票是小外甥的口粮。”“姐夫,这个苹果给小外甥们挂沫吃吧,我闻了,可甜了!”还有,出事儿的时候,少年指着家人道“你们怎么可以瞎说,那个人是你们求姐夫的叔叔给治得,现在却这样!”
我被王小琴的尖叫声惊醒,就看到刚刚在山坡的那些人已经下来了,这群人有二十人左右,一个壮汉压着张大阁,一个过来薅着王小琴的头发,而之前我没注意到的是,要有个人压着王小铮,王小铮怀里抱着个孩子,只是少年低着头一直没说话。
这些人并没有看我,我出声问领头的人道:“肖哥,能告诉我为什么押着小铮吗?他还是个孩子,江湖上可都是祸不及妻女,再说,这对儿狗男女怎么样,也涉及不到做为小舅子的小铮吧?”
领头的男人,长的很是瘦小,平时更是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要是不看穿着,谁也想不到这人是个有几百个手下的混子头,我曾经和他有过几面之缘,虽然不熟悉,但却也彼此认识。
肖哥对我笑笑道:“小俞啊,咱们也算是有点儿交情,哥哥也明人不说暗话,当初东西在你手里,哥哥就是眼馋,也绝不伸手碰一下,甚至不许别人到我地盘上动你,因为你救过我两个兄弟的命。
不过,你出手转让粮食,你也知道,哥哥手底下几百号人,肯定缺粮啊,就算是当初你因为你婶子出售给我那些,我也不够啊,再说,粮食谁也不会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