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正在处理药材的时候, 村长过来告诉我,正好下午大队有人去J市开会, 他就让人帮我往回捎开江鱼了, 等后天一起跟着去火车站接人就行了,用不着再跑一趟了。我赶紧拿出来两张大团结让村长给人送去, 不是我不想多让人捎回来一些,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帮着捎东西的肯定不是一家两家, 而且他们自己肯定也要买不少东西。
村长皱着眉头抽烟不说话,我奇怪的问道:“村长叔,你这是咋了?还有啥事儿咋的?”村长狠狠地抽了两口烟之后, 这才说道:“这事儿跟你没啥关系,就是那几个知青非说他们房子邪, 让给换地方,现在上哪给他们找住的地方去?谁家一听要接收他们跟着住,都赶紧摇头, 这不都正搁大队闹呢。”
我赶紧说道:“村长叔,你可不能想着把他们塞我这儿,不说别的,就我这脾气, 用不上天黑就得打起来。”村长白了我一眼之后说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有过节, 我能干这不靠谱的事儿吗?记得一会儿别忘了跟我去趟市里医院, 徐家的事儿还得赶紧处理了。”我笑着点头答应。
过了一会儿, 村长过来说道:“胜利搁我家车去送大队的人去了, 今儿个得让你家大黄拉着咱爷俩了。”我放下手里的活,回去给大黄套上车,大黄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也没在意,就直接去仓房的地窖搬圆枣子酒了。想着一会顺路,就给吴老送去,难得老头主动想吃点儿啥。
等我上来的时候,我发现大黄不见了,这不应该啊,就在我要出去看看是不是村长给牵出去了的时候,村长叼着烟袋过来了,还问我:“你这搬个坛子在这晃悠啥那?大黄那?”我也奇怪的说道:“我给它套上车,就去搬去年酿的圆枣子酒了,吴老想喝,我出来就没看着它,还寻思你给牵出来了呢。”
我和村长赶紧找,去了卫生所问王润生他们,都说没看着,正着急呢,就看到大黄拉着一车豆饼和豆渣子回来了,我哭笑不得,原来大黄疑惑的是,昨天刚去拉了一车豆饼,今天怎么还去,没办法,拉都拉回来了,只能去卸车了,大伙都憋不住笑,这牲口太善解人意也不见得全是好事儿。
我们到市医院的时候,隔着门就看到徐家人正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看我们推门进去,徐晓慧的母亲立即捂着脑袋开始喊疼,这装的就太不专业了,我也没说什么,就坐过去把脉,徐家父子却破口大骂地不许,说是不信任中医,还说,我这么年轻,根本就没用,就是骗人的。
站起身,我冲着村长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句能治,我就出去洗手了,很快就听到了病房里的吵闹声,村长和大队长也去医院结了账,然后,我们看着医院的过来通知,要么出院,要么就要和徐父的单位联系,从他的工会走账了。
我们也没等他们的决定,直接就赶着大黄往回走了,路过供销社的时候,我进去买了两块肉,又将骨头都包了了,现在不仅孩子们需要喝骨头汤,黑虎它们也需要骨头磨牙。
徐家人自然是舍不得自掏腰包的,所以赶紧收拾东西打算跟着回村里再说,哪知道出了门,连影子也没看到,他们只能慢慢的走路去二道河沟村,人,有的时候就是不识恭敬,这没人搭理下,徐家人只能灰溜溜的走路了。
徐家人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谁乐意搭理他们?村长早就知道他们到的时候,一准就得找他家,他早就烦的不行了,所以,直接把黑虎和黑龙借了过去,告诉它们,天不亮,只要敲门就咬(这里的咬就是叫的意思)吓唬住他们,什么事情等天亮再说。
黑虎和黑龙看在村长给孝敬的吃的份儿上,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早上,我们就着咸鸭蛋喝了粥之后,才慢悠悠的起来到卫生所,就看到村长领着昨天那三人等在卫生所门口,他们现在倒是很像病了的样子,满脸疲惫和浓厚的黑眼圈。
我拿出了一把黄连,将三碗水熬成了一碗水,那浓度,闻着都苦,我笑呵呵地说道:“喝吧,每天早中晚三份是免费的,但是要是弄撒了,那就是故意浪费了,除非离开这里,否则,每加一碗两块钱,这个可以直接从你们公会拿,你们不用担心付不了账。”
想了想,我又说道:“如果不喝,那可就是恶意欺诈了,欺诈的是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可是能告你们的。如果聪明的话,就该咋地咋地,谁惹你们,你们找谁去,我是不会管的,可你们将我卫生所拖进来,那就得守着我卫生所的规矩。”
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现在这就是了,徐母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我就坐在对面床上,笑着说道:“忍住,不能吐啊,否则还得给你加一碗,对了,吃药的前后半个小时不要吃东西,不要喝水,而这个药的忌讳又比较多,不可食荤腥、鱼腥以及瓜果梨桃等,更不能配合甜食,综上所述,只能吃苞米面了。这个,为了药效,我会让专人看护着的。”
正好刘三奶奶在院子里摘菜,我喊了一声刘三奶奶,让她过来,将之前说过的又说了一遍之后,对刘三奶奶道:“他们在的时候,白天就交给你看着了,你暂时别的活都不用管,吃饭的时候,我会让小婶替换你,晚上黑虎和黑龙会在院子里监视他们的,为了他们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