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到的时候,党爱国正睡得鼾声震天,据说是头天晚上叫了一晚上,今早才睡着,看护的已经换成了刘三奶奶的妹妹,大家叫她小刘奶奶,性格相比于她姐姐,柔和了不少,但也是公认的干净利索的人。
小刘奶奶见着我过来,笑着站了起来,我赶紧让孩子们打招呼叫人,小刘奶奶慈祥的笑着,然后拿出了一个篮子递给我说道:“里面的打糕是我三姐让她儿媳妇做的,我正好也做了些炸口蘑,你别嫌弃,就是给孩子们甜甜嘴儿的吃食。”
我心中了然,这是刘三奶奶不愿意白吃我的东西,所以变相的回给了我的孩子,我也没推辞,笑着接了过来道:“这么好的东西,说什么嫌弃,不是要招天谴了?”这倒不是我恭维他们,而是豆面的香味儿和炸口蘑的诱人香气儿,实在是隔着篮子都能闻到。
三个孩子也被香味儿引得直咽唾沫,却还知道先道谢,只是,道谢的时候,也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接过来的篮子,这就有些丢人了。不过,这些东西,在孩子们眼里,确实是个稀罕物,我会做汤汤水水的吃食,炒菜也可以,但是,油炸的东西却并不擅长,又因为觉得不利于健康养生,也就没想过做。
但是,油炸的食物对于孩子们吸引力却不一般,比如,这只是将干口蘑裹着淀粉用油炸出来,然后撒些作料借味儿的小吃食,就可以直接让孩子们馋的走不动路。
小刘奶奶看着孩子们的样子,爽朗的笑道:“不客气,下午你们三奶奶还说要给你们炸些蚂蚱让你们吃那。”孩子们一阵欢呼,我笑着摇头,将他们送到后院,让他们坐在那边儿吃东西。孩子们却都孝顺的,挨样先给我送过来尝一口,然后又去给小刘奶奶。
小刘奶奶以自己年纪大了牙口不好给推据了,哄着孩子们自己吃去,我倒是尝了一口打糕,不尤得赞叹道:“这做的实在太好了,香濡筋道,尤其是这黄豆粉,炒的实在是太香了。”小刘奶奶咧嘴笑道:“我们满族人都会做这东西,不当什么的,你要是愿意吃,明儿个我给你多做一些,保管让你吃个够。”
王立秋来的时候,给我拿了些豆角和黄瓜,中午我回家做了豆角炖肉,还有拍黄瓜,上午我看了一下党爱国的脚,可能本身因为营养不良缺钙,恢复的不算好,所以做了一锅骨头汤,给他送了一碗。
看着党爱国不领情不道谢,一扬脖子喝个干净,然后把碗很大爷的递给我的样子,我也没什么感觉,反正也没指着他说什么好话,倒是王立秋气的直皱眉,被我推了出去。
我们吃完之后,我把孩子们剩下的零食折进饭盒里,把碗洗干净后,对小刘奶奶说道:“这里的牛肉干是我在N市倒车的时候买的,我家三个孩子咬不动,正好,你和三婶家的孩子没事儿噶的牙吧。”当然,我自然不会厚此薄彼的拉下王立秋的侄子和侄女。
人情往来就是有来有往慢慢处出来的,刘三奶奶和小刘奶奶有意和我交好,自然也不会推据,小刘奶奶接过篮子笑道:“这可是稀罕玩意儿,我们家那几个小混球算是开斋了。”我们笑着坐着聊天,刘三奶奶也走了进来。
刘三奶奶快人快语的说道:“今儿个小俞大夫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老婆子刚进后院就闻着香味儿了。”
我笑道:“三婶怎么不说,这是您早上送的打糕,到现在香味儿还没散去那?”刘三奶奶笑骂道:“你这猴孩子的嘴儿是真甜,净给老婆子灌迷糊汤。”我们都哈哈一笑,刘三奶奶招呼着孩子们道:“快点儿上三奶奶这儿,咱们吃好吃的,不给你们老子。”
王立秋抽着鼻子猴到三奶奶跟前道:“三婶娘,我闻到香味儿了。”刘三奶奶一把撕下王立秋骂道:“边儿去,你个馋痨,多大人了,还跟几个孩子抢零食!”王立秋死赖在刘三奶奶的肩膀上假哭,逗得我们直笑。
小河叹着气,小大人的对王立秋道:“小秋叔,一会儿我们分给你一份儿,你别哭了。”小湖跟着叹着气道:“我爸说了,为了口吃的哭,多丢人啊!”小海补刀道:“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为了吃的哭,更丢人!”
我捂着肚子直接笑岔气儿了,刘三奶奶和小刘奶奶也没好到那里去,边笑边抹眼泪,这是给笑大劲儿了,刘三奶奶继续补刀道:“丢人!”丢人的王立秋傻眼了,欲哭无泪的看着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他的三胞胎,也不知道该说自己白疼他们了,还是,欣慰三小愿意跟他分食。
孩子们还是小,他们的肠胃功能有限,所以,在吃掉不少炸口蘑之后,又吃了油炸的蚂蚱以后,光荣的跟茅房相亲相爱了一下午,继第一天的粥食之后,又一次被自己的便便熏得眼泪汪汪的。
很没有同伴爱的王立秋同学,全程嘲笑个够,算是报了丢人的仇,也因此得罪透了三小,被三小列为拒绝往来户。
第三天早上,党爱国的家人来了,是他的母亲和哥哥姐姐一起来的,我们常说,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话反过来说一样成立,他母亲来了之后,不是先过来看儿子的伤势,反倒先去了大队讨赔偿,当然,最后是铩羽而归。
不过,也不算空手而归,也不知道是怎么谈的,最后协商之后,这两天雇人的花费大队承担,党爱国因伤提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