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愿意的。”顾茶无奈道“他对我很好，他很温柔，还会给我唱跑调的歌，他给我说过他会一直喜欢我，姐姐，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好。”
顾染只是一脸茫然。
这--这说的是裴璃吗？
偏生顾茶一脸认真，顾染都要自我怀疑，她见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裴璃了。
婚礼一切顺利。
宣誓之后，裴璃为顾茶戴上了戒指。
在亲吻新娘的时候。
顾茶听到，抱着她的男人嗓音哑的厉害。
他似乎是在笑，却偏生透着些古怪。
“茶茶，你就这么爱他。”
“可是你猜，那个废物，知道你嫁给了我，会不会原谅你。”
顾茶瞳孔微缩。
阳光下。
男人侧脸冷俊，嘴角扬着浅薄的笑意。
“茶茶，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团子问，方才那一会，顾茶明明知道裴璃在，却给顾染那样说。
顾茶被晒得懒洋洋的。
“当然--怎么可能。”顾茶笑。
团子一点也不高兴。
这场婚礼怎么看都诡异的很。
九天之上的人或许就是等着这样一天。
让那个人知道，他爱上的姑娘，不过是一个坏姑娘，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黑化值99，又何尝不是爱之深恨之切。
偏生那些自予高贵的仙不懂。
那个人冷血无情。
顾茶又何尝不是，或许更狠，那些仙抹去了顾茶的爱意，为的目的不过是让他们永远想杀，再不可能相爱。
结果呢？
团子都不知道该同情谁？它算是已经看透了，那人眼瞎看上顾茶这个渣，估计也好不了了。
别管顾茶有多坏。
人家乐意眼瞎啊。
得了，等着那个人恢复起来，它就带着它家粉团子躲远一点，看着九天之上那些自予高贵的仙完蛋。
这一天婚礼下来，顾茶觉得她都要犯晕了。
更可怕的是新婚之夜，裴璃简直化身为狼，事后顾茶瞪着眼睛，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严重怀疑裴璃是想要吸干她的精*气，天快亮的时候。
顾茶听到裴璃的低笑。
“茶茶，你是我的。”
顾茶觉得她开口说话都累。
等着第二天彻底清醒，才终于明白婚礼上裴璃的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茶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泛红的眼睛，含着雾气，眼角的泪痣妖娆，被那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挡着也足够好看。
熟悉的脸啊。
顾茶现在看到就觉得腿疼腰疼，全身都疼。
但是，明显现在是楚璃啊。
裴璃毕竟只是副人格，在强制性的掌控这幅身体很久之后，他就不能控制让主人格不出现。
只是瞧瞧这时间，瞧瞧这地点。
纵使没照镜子，她都能想象到她现在什么样子。
好在衣服还穿着，顾茶也知道裴璃那个狗为什么事后非要拉着她换了一身衣服，原来在这里等着。
上辈子楚璃发现顾茶和裴璃在一起，拉着顾茶一起死了。
这一次。
顾茶觉得有点凉。
然而眼前少年无害而委屈。
他面色苍白的看着顾茶，不可置信？愤怒？
“你们结婚了。”这句话嗓音哑的厉害。
这一句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楚璃一直很清楚顾茶不爱他。
他是主人格，比起裴璃而言，他的情绪会更丰富一些。
所以他清楚的明白，顾茶不爱他。
他以为余生往后那么长。
总有一天，她会也喜欢他的。
“阿璃……”
“这一声是在喊我，还是在喊他呢？”楚璃到底还是那个楚璃，笑的温和，哪怕此时此刻，眉眼如初。
可是没人知道被他压制的波涛汹涌。
他亲耳听到她一声声阿璃，缠绵的，娇软的。
他知道。
裴璃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在沉睡的时候听到。
在他挣扎着突破的时候。
他听到他的嗤笑。
“楚璃，你凭什么和我争。”
楚璃六岁那年，他的父亲死了，在此之前，少年生活的无忧无虑。
仇家并没有放过弱小的女人和孩子。
楚璃被送到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那时候的楚璃，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杀戮。
面前残酷血腥的画面定格在脑海里。
要想在这里活着就要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可楚璃不够强大。
他懦弱，他恐惧。
他日日惶恐。
等到他以为他快要死的时候。
裴璃出现了。
他说他太丢脸了。
他捡起地上的刀，那脸上全是冰冷。
一个没有感情的裴璃出现了。
他代替了楚璃承受了所有的苦难。
而楚璃过上了正常少年的生活。
他们不愿意承认对方，也不怎么喜欢对方。
黑暗与光明相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