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想把农场纳到她麾下不说。
李薇也是真心实意为农场好,所以从妇联抽了20号人手,让她们到农场来垦荒。
打着伞进了农场,望着一片绿油油的田野,她对新任副场长苗小兰说:“现在农场的场长毛纪兰可是个狠角色,一年时间开了500亩荒地,你看看人家种的多好。你们拼了命,也要把工作干好,要不然丢的可是我的脸?”
“我们现在就干!”苗小兰从背上卸下铺盖说:“领导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把这个农场认真搞起来。”
下雨天儿,按理来说农场的人就该放假,休息的。
但这位苗小兰放下铺盖,立刻就率着大家去报道了。
别看这些都是城市妇女,但毕竟解放才多少年,大多数人三代以上都是农村人。
卸下行李,就来问毛纪兰要锄头,一群女同志们集体去垦荒了。
等苏樱桃到农场的时候,那20号从妇联来的女同志们,已经朝着红柳林的方向奔过去了。
她和李薇,这才要交流工作。
一个是机械厂G委会的主任,一个是市G委会的副主任。
在这年月,苏樱桃和李薇在秦城也算风云人物了。
俩人在农场里转了一圈儿,出来,又从万人坑的方向往西边走。
靠近沙漠的那边,天边看起来黑鸦鸦的一片高墙,那是正在建设中的秦城监狱。
李薇边走边说:“小苏同志,老宋已经打了申请,要从江西五七干校调一批劳改犯过来,而且应博士的要求,提的一大帮被下放的留洋人士,跟你家博士倒是挺像,他们一来,对咱们机械厂的帮助肯定会特别大吧。”
“李姐,宋书记的觉悟实在太高了,这件事情办的特别好。”苏樱桃由衷说。
宋正刚确实是个好干部,而且一点就通。把留过洋的知识分子们提到秦城监狱,对秦州,对机械厂都是莫大的好事。
但是有一点,他不太喜欢巴结领导,运作自己,要不然以他的能力,早就去省上工作了。
要他能活跃一点,李薇又何必这么辛苦自己,帮丈夫搞面子.工程,搞政绩。
不过大家各有各的难处,这种事李薇当然不会说给苏樱桃听。
俩人聊了一会儿,也就分开了。
毛纪兰一心扑在农场,农场来干活儿的人越多,于她来说当然就越好。
而且这些妇女们干劲儿十足,那位苗小兰也很泼辣,当时把镰刀一拿,率着一众妇女们就干活儿去了。
现在,虽然农场的人手还远远不够,但好歹多了二十号人。
剩下的人,苏樱桃还得再从别的方面想办法。
这不,她正在愁从哪儿再能引来一百多号人,为农场的建设添砖加瓦呢,就见大周末的,邓昆仑愁眉苦脸的下了楼,丢给她一张纸:“小苏同志,实在对不起,这种事情按理该我自己想办法的,但是我不得不麻烦你一回,填了这张表,我得去市医院,替咱们申请计生用品了。”
苏樱桃接过纸一看,上面写着计生用品申请书几个大字。
下面,博士已经写了一行字了:我们夫妻因为某些原因,目前还不想生育,特此申请计生用品。
下面签着邓博士的大名。
“你这是准备到医院去申请避孕套,你居然为了申请避孕套,还填这么一张表?”苏樱桃忍不住笑着说。
邓昆仑一副极为苦恼的样子,双手摁在桌上:“实在对不起,咱们的计生用品严重不足,目前只剩一枚了,我必须再申请一点回来。”
顿了顿,他又说:“医院管计生的是毛小英的小姨,我认为她是在故意为难我。”
苏樱桃笑眯眯的,依旧望着他。
这一回,邓博士总算老老实实,把自己为了避孕套,在毛小英的小姨面前受的气全部吐给了苏樱桃听。
虽然这样说很丢人,但邓博士已经无法一个人解决这件事情了。
苏樱桃简直要笑死自己了:“这种事情你应该早跟我说的呀,走吧,我带你,咱们上城里买计生用品去。”
一盒避孕套,为难了邓昆仑多久啊。
这都两年多了,虽然说他一直控制的很好,但是现在13枚避孕套眼看已经完全用完了。
而毛小英的小姨,恰好就卡着他的避孕套,要不然他能这么苦恼?
“但市医院说,外面没有买的,只能申请。”邓昆仑说。
正好俩孩子都去打乒乓了,苏樱桃发动了拖拉机,招手说:“那就看我带你怎么去找找避孕套,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开着拖拉机进城,也不过40分钟。
进了市医院,俩口子到了计生科的门外,别看医院里别的地方都很热闹。
但是计生科却像鬼打过一样,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同志坐在桌子后面读报纸,喝茶,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博士,顿时笑了:“邓博士,您来啦,申请单填好了没,快拿给我看看,其实您不填也行,我走后门也能给你一盒套子,不过你要认真走程序,咱们就得添个表。”
这就是毛小英的姨妈,另一位保医生。
邓昆仑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