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是谁敢掐。
跟着他前来的工程师有些好奇,忍不住抻长脖子瞅了一眼。
结果这一看,眼睛就挪不开了。
他又是欣喜又是激动,还有些紧张无措,把手擦了又擦,才颤巍巍伸手一指:“陆,陆大师,这数字……真切吗?”
“按照数据算的。”陆子安签完一叠文件,照旧检查着工序:“准不准不好说,但是十六级应该是没问题的。”
是了。
众人忽然想起来了。
《月魄》当初官方宣布的抗震性能,加上其特殊的结构,可是大大震惊了一片业内人士的。
更不用说后来,傀国的地震,正面又强硬地证实了《月魄》结构的稳固性……
想起当初那从破败的残房里面爬出来的孩子们,林总工手都有些颤抖。
既然能抗震,运用到桥梁自然也能抗台风……
“我,这事我得打个报告!”林总工腾地起了身,准备走之前,又有些踌躇地转过脸:“这个,陆大师,我一下子记不住,我能跟您借这本笔记本一会吗?”
怕陆子安不答应,他急急地道:“很快就还回来!”
一本笔记本而已,工地到处都是,有什么稀奇的?
陆子安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很无语地道:“这本子不是我的,我只是随手拿来算个数字,你到时还给应轩就行了。”
有了《月魄》在前,他对这些数字并无太大感触。
做肯定就得做好,至于做到什么程度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只希望,自己能不负初心,造出对得起良心的桥来。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工作起来更加投入了。
一转眼,就到了周末。
工地上的工人是有公休的,毕竟他们太过辛苦,所以是轮班制。
工程师们也是轮休,但是陆子安和林总工他们就没所谓休不休了。
只要工地一有事,他们都得立即到场,平时没事也会来这边转一转,天气不好更是着急上火。
说白了,这工程与他们息息相关,容不得一丝闪失。
别说不给休假,就是不给睡觉他们都会咬着牙坚持。
众人也都习惯了他们的敬业,尤其陆子安每次去工地都会给他们指点一二,众人对他的到来更是充满了期待。
只是这一天,他们直到快吃中饭了,也没等到陆子安。
“咦?奇怪,今天陆大师没来哎!”
另一位工友闻言也有些疑惑,抬头张望了一下:“好像是哎,平时他都会来这边瞧瞧的……”
“哎呀,我昨儿休假哩,听说陆大师昨天来了……”后悔莫及的样子。
“陆大师再怎么着也是人,休息一天也是好事,又不是铁打的,天天熬着可不得熬坏了。”
“……”
众人讨论来去,倒是统一了想法。
确实,与其熬坏了耽误进度,倒不如劳逸结合,他们对陆大师的任何举动都举双手双脚赞成!
应轩悄不吭声地从头听到尾,听清楚他们的对话以后,面色微缓。
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知道的……
应轩躲角落里抽了支烟,心情有些沉闷。
他有些,想家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让应轩动作一顿,心中微惊。
家,曾经对他而言,何其奢侈的一个字。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陆家当成家了……
应轩垂下眼睛,到底是没怎么抽过烟,一不留神被呛到咳嗽起来。
地上有一两处湿痕,却又很快消失。
师父,肯定也很想家吧,与他相比,他应该更加难过才是……
毕竟他们的好朋友今天结婚,他们却无法亲临现场,送上最真心的祝福。
应轩把烟扔地上,拿脚慢慢碾了,忽然一扭头,出了工地。
安静的房间里,陆子安戴着耳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
很多人呢。
晃动的人群,偶尔掠过的熟悉的脸。
有察觉到这边镜头搞怪地朝他做表情的,也有害羞掩面逃走的。
形形色色,来来去去。
唯一不变的,却是沈曼歌始终欢快的声音。
“子安哥,哇,你看这是邹凯空运回来的花海哦!是不是好浪漫!”
“快看快看,这是上回做展览的新玩法哦,层层叠叠的傣纸做成的云!哈哈哈,我像不像走在云海里面?”
她穿了一身漂亮的香槟色裙子,裙摆是纱质的,极为轻盈,随着她的跳跃而上下起伏,如一片流云般唯美。
“哎呀,我忘了,是不是很晃眼睛,你会不会觉得晕?”她吐了吐舌头,一脸的精灵古怪:“嘻嘻,今天有个大蛋糕哦,我带你去看!”
她带着手机,全程直播着婚礼的盛大。
婚礼极尽奢华,就连许多装饰品,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邹凯虽然一贯的不着调,但是在自己的婚礼上,却舍不得让瞿哚哚受一丝委屈。
“今天我没有当伴娘,哚哚当时还说我呢,嘻嘻,但是我看了他们的排演啦,嗯……要和伴郎手牵手转圈圈,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