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晴觉得赵临盎可以改行当预言家了, 他才问了郝天意有没有找她的话,郝天意很快就联系她了。
礼拜四那天,她的课程安排比较宽松, 只有上午的三节课, 下午没课。郝天意是上午两节课,晚上两节课,下午也没课。
上午刚放学,郝天意就打电话给她,说请她吃饭。
二人在她上课的教学楼下见了面。有两个女生从他们身边过去,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郝天意写的书,边走边说着书里让她感动的地方。
赵晚晴捅了捅郝天意, 悄悄地朝他笑道:“她们都是你的读者呢。”
郝天意笑了笑,很浅,像飞舞的蜻蜓用尾巴轻触了触水面漾开的波纹。牵起她的手, 问她:“你想吃什么?”
赵晚晴道:“你决定就好,我什么都行的。”
二人一起往校门口的方向去。路上,恰碰上楚默迎面走来。
自那日卫生间的事后,赵晚晴再没见过楚默。她生病,父母告诉她楚默去看过她。
不过那时她正发着高热,人都是糊涂的,多在昏睡, 楚默去看她,她也不知道。若是她清醒着,知道他去了, 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楚默看见赵晚晴和郝天意在一起,眼睛眯了眯。
赵晚晴看见他,早把脸扭了过去,当没看见。
到了近前,郝天意跟楚默打招呼,楚默没应。只在擦身而过时抓住赵晚晴的一只手臂,对她道:“那日的事我很抱歉,我以后不会那样对你了。”
那天的事赵晚晴不能说没一点责任,她不该一直刺激他,说他脏,惹得他最后彻底失控,那么冷酷地对她。
但她也确实受到了伤害。生病的几天,每当想起他那样残忍地羞辱她,都恨不能再醒不过来。
冰冷地道:“你不用跟我道歉,因为我不会再原谅你的。”就欲拨开他的手。
楚默不放,对她道:“不管怎么样,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话,都会说到做到的。”
赵晚晴自是记得他都对她说过什么,其中不乏牵扯到郝天意的。明白这是他看见她和郝天意在一起,对她的隐晦威胁,恨恨地瞪着他。
楚默自赵晚晴生病,去看过她之后,也病了场,气色不是很好。再看见她的眼神,气色更差。没再多说什么,放开她走了。
郝天意回头看了眼背影孤独一个人安静走开的楚默,又去看赵晚晴。
赵晚晴怔怔的,有些失神。
郝天意问她:“他说那天的事,是什么事?”
赵晚晴机械地继续朝前走着,含糊道:“你别听他乱说,没什么事。”
既没什么事,何以说出再不原谅的话?
郝天意踟蹰地道:“我看他好像很喜欢你。”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小时候水火不容,打得难解难分的二人,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也会有情愫滋生呢?
郝天意眼前仿佛又浮现昔日他二人打架的情景。不是冤家不聚头,可能他们是真的有缘吧,他失落地想。
对赵晚晴道:“其实,他这人除了霸道点,其它各方面都不错,跟你……很般配。”
赵晚晴惊疑地瞧向他,“你怎么替他说起话来?你不要被他骗了,他才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呢。”
居然说她和楚默很般配,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的?赵晚晴狐疑,问郝天意:“天意,你怎么了?”
以前郝天意和赵晚晴、楚默同学时,赵晚晴和楚默每天剑拔弩张的,关系还不是很好。现在几年过去,她虽觉得楚默不像表面上那么好,但至少承认他是“表面好”的。
郝天意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想着此日来的目的,又忍下这股不适,说道:“晚晴,我……”
“你怎么了?”看他欲言又止的,赵晚晴奇怪。
郝天意暗自叹息一声,说道:“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两人一起吃了饭,又去看电影。赵晚晴说想去看郝伯伯,看了电影,两人顺道去超级市场买了些东西回郝家。
郝天意晚上还有课,赵晚晴没什么事,在郝家吃了晚饭,又陪郝天意去上课。
梁若若当初和郝天意报了同一学校、同一专业,不过没分到同一班级。她前一天下午有事,缺了两节课,想着和郝天意是同一老师上课,课程进度也一样,晚上就去他班上听课了。
碰巧遇上赵晚晴,问她道:“听你哥说你病了,好些了没?”
梁若若还是跟赵临盎联系频繁,不时地约他出去玩,也是从他那里得知赵晚晴生病的事。
赵晚晴道:“好多了。”
梁若若学的是西医,不过学西医也要必修一些中医课程,就好像学中医也要必修一些西医课程一样。况梁若若的母亲本身就是个中医师,梁若若对中医也兴趣浓厚,坐到赵晚晴身边,对她道:“来,我帮你把把脉看。”
赵晚晴笑着把手伸给她。
郝天意在旁边看着也笑。
看了左手看右手,赵晚晴问梁若若:“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梁若若沉吟着道:“好像跟正常人也差不多。”
本来就不是什么病入膏肓的大病,又在恢复期,自然是和正常人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