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刻, 夕阳的霞辉正好,红彤彤的,金灿灿的, 铺了大半个天空, 瑰丽多彩得似一匹上乘锦缎。
学校餐厅附近的篮球场有班级小比赛,此时比赛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围观的群众丝毫不吝啬地发出阵阵加油叫好声,很是喧嚣热闹。
与此相邻的跑场就安静多了。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有的沿着跑道散步,有的坐在草坪上聊天,互不干扰, 各自安然。
赵晚晴被楚默拉去了那里。
两人已有超过半年的时间没说过一句话了,可半年前很多争执决绝的画面还仿佛发生在昨天,清楚熟悉得令人感觉不到丁点隔阂疏远。
楚默还是像往常每次看到赵晚晴那样, 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阴郁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怨气。
赵晚晴莫名地感到心虚,吞吞吐吐地道:“刚刚在里面,我摔倒是不是跟你有关?”她当时只想着快点离开,没注意脚下, 可她很明显地感觉脚腕被什么阻了下。
楚默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十分不以为然地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如此无异于变相承认跟他有关了,赵晚晴近乎谴责地问:“你怎么可以这样?”他知不知道她当时有多难堪, 有多怕丢脸。
“你呢?”楚默质问她:“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呢?”
赵晚晴气馁地垂下头,丧气地道:“我只是不想伤害你而已。”
楚默笑,很嘲弄地,“如果不跟我在一起,是不想伤害我,那我宁愿你伤害我。”
赵晚晴嗫嚅地道:“你不懂。”
楚默道:“我有什么不懂的?”停了下,又讥诮道:“如果我不懂,郝天意就很懂么?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
不明白他怎么又扯上郝天意,想到可能是上午她和郝天意牵手的画面被他看到,赵晚晴沉默了会,道:“你哪里都比他好,所以你值得更好的,我配不上你。”
楚默气极反笑,“赵晚晴,你可以更荒谬一点么?”两手制着她肩,他道:“你可以因我的差劲否定我,但不能因我比他好而拒绝我。你这么糊弄我,真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么?”
赵晚晴道:“我没有糊弄你,我确实配不上你。”
楚默自是不信她的说辞,被她逼得抓狂道:“赵晚晴,你究竟在别扭什么?”
赵晚晴不说话。
她不做声,他只能自己猜测道:“你真的喜欢郝天意?他有什么好?你跟着他,就不怕将来连孩子都生不出?”
郝天意只有一个肾,还是别人的,赵晚晴不傻,尽管他说得含蓄,还是明白他口中的生孩子并非简单的生孩子,俏脸涨得通红,气得发抖道:“你、你下+流。”
“我下+流?”楚默冷笑,“即使我下+流,也只对你一个人下+流。”箍着她的腰,扣她在怀里,“还记得那日在我家发生的事么?我不介意再重复一次。”
说着话,早冲着她的唇吻了下去,任赵晚晴如何挣扎都没放开她。
赵晚晴回去教室的时候,晚上的课已经开始了。所幸楚默晚上也有课,不然她不敢想象,在夜幕降临人迹稀少的运动场,他又要对她做什么。
教室里坐满了人,难得她平日习惯坐的位置还空着,走过去发现桌上放着一本书。旁边苏俏俏看她过来,把书收起来,对坐下的她低道:“我知道你喜欢坐这里,就帮你占着了。”
深知无缘无故的,她不会突然好心地帮她占座,赵晚晴淡淡地哦了声,拿出书,听老师强调着重点,安静地做笔记。
苏俏俏则咬着笔头,定定地望着她右耳后的一抹红痕沉思。
赵晚晴高考后就留起了长发,和很多喜欢披散着长发的女孩子不同,她习惯扎着马尾。所以在苏俏俏旁边坐下后,她很快就发现,她不仅嘴唇肿胀,耳后到颈间的位置还有一抹草莓色红痕。
她自是知道那是什么,出自谁的“杰作”,心里不是不嫉妒的。
她和楚默在一起快一个礼拜了,连他的手都没碰过,而赵晚晴呢,随随便便都能让他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如果不是偶然看到这些印记知道他们亲热过,她都不知道原来他那么热情,还一直以为他禁欲呢。
前面老师还在讲课,苏俏俏捅了捅赵晚晴,递了一张手帕纸给她,不冷不热地低声提醒道:“擦擦吧,你嘴上有血。”
赵晚晴听见她的提醒,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楚默吻她的时候,她挣不开,在他唇上咬了口。他又回咬了她,甚是用力,她能感觉到那么用力的啮咬下,他对她的怨和恨。
接过苏俏俏递上的手帕纸,拭了拭唇,果然有血迹,一时有些恍惚。
苏俏俏又问她道:“你跟楚默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们以前是一个学校的?”
苏俏俏是外地过来念书的,不知道赵晚晴和楚默的过往。不过他们互相认识,她是知道的。她初次见楚默,还是楚默过来找赵晚晴的时候。在她们教学楼下站着,当时真的惊艳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一个男生可以帅成那样。
赵晚晴回神,避重就轻地嗯了声,又继续听老师讲课了。
苏俏俏久久不见她回她前一个问题,又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