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赵晚晴明确拒绝楚默, 表达不愿和他交往的意思后,楚默再没找过她。两人有时在校园里偶然碰上了,楚默也当没看见她般别转过脸, 与她擦肩而过。
早料到会有此结局, 赵晚晴也慢慢学着接受二人形同陌路,再回不到当初的事实。
这日早上,她去学校上课,才下了公交车,走到学校旁边的小宾馆那里,只见楚默和一个女生相偕着从宾馆里出来。两人的气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楚默的额发耷下来, 显得人有点颓废。
赵晚晴怔了怔,瞧了楚默好几眼。
楚默则直接愣在了那里,眼睁睁地望着她从他前面过去, 良久没有动作。
他身边的女生不知发生了何事,犹催他道:“怎么了,楚默?快走啊。”
楚默面无表情地道:“你先走吧。”
那女生抱住他的一只胳膊,笑道:“我和你一起走。”
楚默抽出胳膊,冷淡地道:“我还有事,再见吧。”朝赵晚晴的方向去了。
赵晚晴没想到楚默堕落如斯,才多大的年纪啊, 就学人家开房,乱搞男女关系。亏她还觉得他人不错呢,真是看错了他。
正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
是楚默,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昨天他们班和其他班有球赛,打完球,几个队员一起去喝酒。他心里闷,多喝了几杯,人有点微醺。同行送他的女生就近给他开了间房休息。
其实两人就老老实实的在一间房里睡了一夜,什么都没发生。不过看刚刚赵晚晴的眼神,知道她误会他了。不想她在那方面误会他,本能地过来解释。
赵晚晴闻到楚默身上仍残留有的酒气,想昨天他才陪人家女生喝酒,跟人家睡了一夜,今天又急于撇清,实属没品,冷漠地道:“是与不是,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楚默看着她,赵晚晴亦看着他。
此时赵晚晴才发现,楚默曾经快乐的眼睛,不知何时也染上了一层微薄的抑郁之色,不必说话,只是看着她,就让她觉得沉重。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楚默突然低下眼来,自嘲一笑,说道:“我都在想什么啊?真是自作多情。”放开她,走了。
自此后,赵晚晴发现楚默越发的放浪形骸,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她曾不止一次看到他和不同女生,在校园的不同角落亲热。
这还不算,他对她的怨念越来越大。一天夜里刚下过雨,路面的低洼处积了不少水,她早晨去上学,才拐进学校正门的那条路,楚默的车从后面开过来。
当时路上只有他一辆车,明明他可以走中间路况好的地方避开低洼处的积水,偏偏靠着她那边走,车子还开得飞快,冲起地上的积水,溅了她一身的泥。
若说他没看见路边的她,不是故意的,可是进了校园,她去图书馆,刚好碰到停了车,也去图书馆的他。
大清早的,天还有点冷,她脱下脏外套拿在手里,天蓝色的牛仔裤一侧还有怎么擦都擦不掉的泥痕,头发、脸上也有。那么狼狈的她,看在他眼里,一点惊奇的反应都没有,分明是早知道她会出现那么狼狈的情形。校门口的一幕是他故意的。
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跟她道歉。
当然,她也不敢奢求他的道歉。她有一次在学校餐厅吃饭遇见他,起初因为人多,并没有看见他,只是觉得有一道目光在她身上,反望过去,才发现是他。跟她隔着几张餐桌,眼神深沉,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见她望过去,没有一点回避的意思,仍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她低头吃饭,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抬头看他,他还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她饭也吃不下去了,送餐盘到回收区,逃也似的跑了。
种种异常,她不知他要干什么,也不敢问他要干什么,她越来越怕他,每天都祈祷不要碰上他。如何还敢奢求他的道歉?
赵晚晴怕楚默,不敢再和他来往,可楚妈妈和方巧芝的联系却越来越密切。
这日礼拜五放学回家,方巧芝告诉赵晚晴,楚妈妈礼拜天请他们一家吃饭。
赵晚晴想都不想地拒绝:“我不去。”
开玩笑,每天在学校躲楚默都来不及,好容易盼到休息日,不用躲他了,高兴还来不及,脑袋坏掉了去赴他妈的宴?楚妈妈请他们一家吃饭,楚默肯定也在,到时他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赵晚晴不敢想象那画面。
方巧芝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楚默么?你楚阿姨请吃饭,楚默肯定也在,有他在旁边陪着你,又不会无聊,为什么不去?”
就是有他在,她才不去呢。
赵晚晴不欲和母亲多说,只执拗地道:“反正我不去。”
方巧芝是真的觉得楚默不错,希望他能与自家女儿有所发展,试图以另一种方式说服赵晚晴道:“我和你爸、临盎他们都去,你不去,没人在家给你做饭吃。”
赵晚晴道:“那我就饿着,饿死我也不去。”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方巧芝有些生气地道:“你现在已经念大学了,我